那人的怀抱冷得像块冰，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

樊雨然笑笑，嘶声唤了他的名字，缓缓阖上眼睛。

观津城连封七日，乐毅还是没能找到她，却突兀地收到了红莲宗立誓与乐家势不两立的消息。

那一天，乐毅立在慕爻乐府的棠梨树下阖目站了好久，再睁开眼睛时，回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去告诉老夫人，我要接任家主之位，即刻。”

他清楚，红莲宗斗不过无妄渊，也就斗不过乐家。

整个乐家势力三分，无妄渊凌驾于乐家家主，训诫阁压制无妄渊，而乐家家主又与训诫阁互相牵制。

红莲宗一旦对乐家下手，训诫阁绝不会坐视不理。

樊雨然若是不慎惹急了训诫阁，只有他能保她。

彼时的樊雨然，正红着眼睛，右手长剑，左手短刃，不要命似得在红莲宗一众影子里拼杀。

鸢尾抱肩立在一边，歪头看着，神情看似散漫，而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眼前局势。

她若有受伤的迹象，鸢尾手中握紧的蝠翼匕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飞出去。

他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

鸢尾醒过来时，见到樊煜璃也是这样问。

樊煜璃喝着茶，不冷不热地说：“一蛊同心，你死我也会死。只是我还不想死，只能跟墨家借了那颗九转还魂丹，救了你一命。”

“就这么简单？”鸢尾皱眉盯着樊煜璃那张苍白近透明的脸，哼嗤。

眼下，樊煜璃已经僵硬地像个木头人，即便下一刻死在他眼前，鸢尾都不会觉得惊讶。

以他的心机，怎么会轻易用掉世间最后一颗珍贵无比的还魂丹，只因“还不想死”这样一个蹩脚的由头？

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