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哭喊着冲出院内，沾了半身的血，侍卫大惊一拥而上，正好将提剑而出的樊雨然团团围住。

府上小厮和侍女听闻响动也全聚到了一起，缩在侍卫后边窃窃私语。

侍卫头领尉迟一见樊雨然愣了愣，又见她手中长剑还沾着血，失声道：“夫人何故要杀璇玑？”

“让开。”樊雨然冷着脸道。

“就是她！”璇玑满脸是泪，指着樊雨然大哭道，“大公子三年前杀了一个男婴，她听着气不顺就要杀我！”

“尉迟，尉迟你说说，我有没有说假话？大家都在这儿，樊雨然你听啊，我有没有假话？”

满堂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樊雨然却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抖。

璇玑为什么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难道……难道……

尉迟面上露出些许难色，还是上前一步，说，“夫人，这事君上本是不准下人私传的，可璇玑也并未说假话，君上的确——”

“住口！”樊雨然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张脸苍白如纸，她不信，她不信！

脑海中像有两块巨石在缓缓收紧，排山倒海般的逼仄压得人几乎窒息。

“晓晓……”樊雨然已然站不稳，撑着长剑，竭力让自己冷静，双眼泛上决绝的红光，“你说，我要听你说……”

人群里的晓晓惊了惊，半晌，才带着哭腔嗫嚅道：“夫、夫人，我听说，有人抱了个野孩子，硬说是君上的。君上气不过，就将那婴孩杀了。”

“府上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