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然——我杀了你！”

一字又一个字从他咬碎的齿缝中个个磨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节深入骨髓。

长剑已划破她的皮肉，樊雨然凉凉地垂下眼睑，不知为何，心底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有漫无边际的荒芜。

“随你。”

乐桐已尽癫狂，狂暴的眼几乎瞪出眼眶，“你以为我不敢！”

“璇玑没死，你竟下毒害她的性命！樊雨然，是你该死！”

璇玑中了毒？

樊雨然疑惑地抬眸，云眉紧皱。

即便真的中毒，她在庭院中站了整整一夜，有目共睹，她哪里有时间下那个毒？

不曾做过的事，却要将所有的罪名全扣在她的头上。

“你凭什么怀疑我。”

她冷冷的开口，目光清冽，不容置疑，略带沙哑的嗓音平平陈述，不是疑问。

乐桐显然转不过这个弯，只会声嘶力竭地吼。

“小鹂说除了她，只有你碰过璇玑的汤药！”

呵，她何时碰过璇玑的汤药？

樊雨然蹙眉揉揉额角，一片混沌地脑海中尽力回忆着昨晚的事，只模糊记得鼻尖划过的一缕药香。

褪色的唇勾起一抹苦笑，哪里是她碰了它，明明是有人端着它撞了她。

“所以，可有人亲眼瞧见，我将毒下在了她的汤药里？”

樊雨然凉凉地嗤笑，乐桐怎么不去怀疑那个小鹂？

她不知什么时候，在这府上，竟还不如一个侍女得人心意。

“不是你还能是谁！”乐桐冲她大吼，“只有你才会恶毒得想要璇玑的性命！她哪里招惹了你！”

璇玑哪里招惹了她？

樊雨然失笑，她又哪里招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