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鸢尾横目望去,正见一行人小步走近。
“姑娘,”走来的七八个小厮端着满满当当的细软,摆着笑脸说。
“按大爷吩咐,慕爻乐府给姑娘的月例送来了。”
樊雨然无奈地抿唇,说:“几日前不是才送过?”
这哪里是月例,改叫周例算了。
乐毅明明晓得她不爱这些金银珠宝,还一个劲儿地叫人送。
约莫,也是做给人看的吧。
想到这儿,樊雨然起身道了谢,一眼瞧过去,只见木碟上三匹荷粉色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晕,绰约好似流水一般,引得人移不开眼睛。
不禁覆手上去,一片光润细泽。
“这料子,”樊雨然笑道,“倒稀奇。”
“姑娘好眼力,”小厮眼珠一转,奉承道:“此乃雪蚕丝、桑蚕丝外加蜀锦织成,着实费时费力,据闻整个赵国只有三匹。”
“大王全赏赐给了慕爻乐府,而大爷全赏了姑娘。可见姑娘在大爷心里,是头一份儿的恩宠呐!”
恩宠?
不过是些布料罢了,所谓情真,哪里是金银可以寄托的。
樊雨然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水眸扫过衣料,奇怪地问道。
“慕爻乐府送来这么多布匹,怎么独独不见红色的呢?”
小厮闻言一愣,支支吾吾道:“这个……是小的疏忽了。”
疏忽?鸢尾好笑地嗤了声。
传闻乐府大婚,乐毅要为安阳君家的小姐遍铺十里红妆,城内所有的红色绸缎早被买尽,都锁在了慕爻乐府的库房里,还派人日夜轮守,生怕有失。
哪里有给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