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可以守着她，独独守着她，长长久久的度过余生。

眼瞅着一天天转凉，院子里的花开得也没那么热闹了。

只有洁白的茉莉和姿态各异的月季摇曳生姿。

樊雨然只身坐在门楣上，仍旧穿着件单薄的碧绿色罗衫，朱唇噙笑，纤纤玉指拈着衣角，一针一线地缝制着快要完成的衣裳。

各种颜色的丝线、云锦衣料分门别类地躺在几只箩筐中，色泽分明，显然是被一双巧手打理的一丝不苟。

安静而美好，又如暴风雨前的。

鸢尾突兀地出现在庭院中央时，瞧见那一身青衣，眼底沉了沉。

她乌黑的秀发上，流苏钗摇摇晃晃，绽出璀璨的光晕，一不留神，晃了他的心。

樊雨然抬眸，笑吟吟地瞧了他一眼，语气略带嗔怪道。

“两个月不见，还晓得回来？”

她依旧专注于手上的衣裳，拉家常似得随意说。

“你放心，这些日子没人找你，也没人发现你不在。”

“我叫婢女按惯例往你房间里送花瓣，之后全洒进汤池子里了。”

“啊，还有，我偶尔会穿你的衣裳在屋里晃悠两圈，不过你的东西我没动过。”

“前两日挚儿被马蜂蛰了一下，脖子上现在还肿着。老夫人半个月前去了道观小住，近日约莫快回来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得知道。”

鸢尾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尽管他知道的并不比她少，留在宗家的影子都是他的眼睛。

可心头好像还是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他离家远归，她在家里等着他，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听。

鸢尾自嘲般笑了笑，杀手，也会有这样的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