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

怀里的樊雨然动了动，鲜血浸染的手指费力缓缓抬起，不甘地勾住乐毅的衣襟。

雨然！

乐毅深眸一亮，面上的杀意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怜惜，万分的心痛，深深的自责和刻入骨髓的柔情。

他没有听到璇玑一语中的地发问，别有用心的发问像一颗碗口大的石子，噗通一声扔进湖里，激起千层重重叠叠的浪花。

乐姿睁大了眼睛，望着浑身是血的樊雨然，愣怔地失声道。

“慕爻乐府，侍妾？她是……女、女的？”

阁老望了身侧同是一脸诧异的安阳君一眼，竖着眉尖，不可置信地厉声发难。

“璇玑，不要以为你是毅儿的侍婢就可以信口开河，这里是训诫阁，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璇玑眉眼下垂，挺直背脊，不卑不亢朗声道。

“璇玑不敢，这位姑娘的确是大公子在燕国纳的侍妾，名唤何清儿。因便于行走才换上的男装，阁老可以亲口问大公子。”

“慕爻乐府不知哪里做错，请训诫阁明示！”

“这！毅儿，此话当真？”

阁老如遭雷击，出声盯着乐毅急急问道，心底下却没忘了盘算。

如果当真如此，那训诫阁可就麻烦了。

阁老不由得横了安阳君一眼，只觉心底发虚，浑浊的眼底闪过几许犹豫的光。

乐毅身为乐家嫡长子，离家五年，纳个侍妾伺候无可厚非。

这人若真是女子，训诫阁绝对没有责罚她的由头。

此番无缘无故将人抓来，还打了个半死。

虽说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死了也不要紧，可要紧的是，训诫阁相当于一巴掌实实在在地扇在了慕爻乐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