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炤和连笙同住一间营帐,连笙被安顿下之后,赫连炤便离开去巡营,常家世代为将,他倒不是怀疑常浔领兵作战的能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要了解敌人,首先得先了解自己。
连笙傍晚才喝过一回药,躺在榻上睡了一笼觉起来,营帐外灯火通明,脚步声踢踢踏踏愈来愈近,服侍她的丫鬟不在,正好,也省的被唠叨。
听着像是有人回来了,她掀开帐子出去看,前边儿热热闹闹,有人递了支火把过去道,“将军回来了,没事吧?”
火把一照,她这才看清前面马上的人,竟是常浔,只不过受了伤,肩上中了一箭,摇摇晃晃,快从马上摔下来。
有士兵过去搀他,一边嚷嚷着叫军医,一边带他回营帐,不巧的是,他回营帐的路恰巧要经过她的营帐,既然要路过,那免不了要打照面,她担心他强势往前凑了凑,待与他视线相撞才惊觉不妥,但回避已来不及,只有站着,两厢对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声音问一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常浔扭过头,僵硬的道,“没事,小伤,外面乱,你进去休息吧。”
她应该进去的,扭头就走,不该有一点留恋,可他的伤刺的她眼睛疼,酸酸涩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小伤?”
“不关你事,你回去休息吧。”
他何尝不是一肚子苦水蔓延翻滚,远在陲城,思念成疾,闭眼就是她,如今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得狠心推开,横竖不能再破镜重圆,那就不能给这感情肆意滋生蔓延的机会。
她现在不管处于何种立场,都不该对他过于关心,他说的对,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