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浔无话说,紧了紧握她的手,放慢了步子随她。
从宫里回府的路上,柳虞借口回王府看望姐姐,同摄政王一起离开,赫连炤未同他们告别独自乘马车走。
回到府中已至傍晚,常浔军机处有事,与几位拜会臣工在书房议事,她身子乏的很,提不起半点精神。
玉嬷嬷伺候她喝下了一碗糁汤,把她拉起来,“还不到歇榻的时辰呢,将军这会儿跟人在书房议事,估摸着也到该完的时候了,您身为夫人,这时候应当主动去献茶的。”
连笙猛一激灵,“我去献茶?这……不大合适吧!”
惜春在边儿上捂着嘴笑,“您是将军夫人呀,有什么不合适的?”
珍夏也道,“这也让您在将军面前有个表现的机会,必须去。”
“可将军对我……误会正大呢!”
玉嬷嬷安慰她,“正因如此您才得多表现,否则,将军对您误会不消,往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她还是犹豫,而今他们之间这么个情况,实在尴尬的很,尤其常浔对她,分明隔了一层子朦胧的雾,却还要装出一副与她亲厚的模样来,各自心里一种想法,心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您是要跟将军过一辈子的,总不能一直这么别扭下去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时候就别拘着这点儿面子了。”
仔细一想,可也是这个理,她弟弟还在将军府里,那个脾气比她还倔,认准了一件事,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儿,她的话不听,常浔说的,多少总该能听得进去几句。
想想也没什么可别扭的,等到大婚那天他就知道她是清白的了,到时一切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军机处的几位大臣来是有两个目的,其一自然是为政务,其二是为道喜,常浔大婚,多好的由头,礼送过一次不打紧,再多一次也无妨,但能借机拉进与常浔之间的关系,花些钱算什么。
连笙心里宽慰自己一番,可到了门上,心里还是忐忑,犹豫半天,抬手敲敲门,常浔沉沉应一声,“进来!”
她摆好了笑脸儿,推门进去,“将军……我…我来给你们送茶……”
常浔拧着眉看她一眼,“你怎么来了?伤还没好透,这种事让底下丫鬟去做就行了。”
“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没事,你就别瞎担心了。”
军机处的几位也跟着奉承,“夫人真是蕙质兰心,将军好福气。”
常浔一是担心她伤势,二是不想她抛头露面,冲几位道一声抱歉,拉着她出去,“你身子还太虚弱,以后这种事交给底下人做就好了,你你歇着吧!”
他看着很不高兴,连笙心里惴惴的,“我……我只是……”说不上因由,揣测他脸色道,“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捋起她鬓角一绺发挂在耳后,“没有,只是担心你罢了,连笙……我这些日子对你态度欠佳,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听了些消息,心里过不去罢了。”
“我知道将军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但女人该守什么本分我心里一清二楚,是断不会做对不起将军的事的。”
常浔点点头,过两日就是他们大婚之喜,到时一切尘埃落定,他一颗心也能彻彻底底放下来,对于她常浔总归是爱多过怀疑。
柳虞回到王府,说起赫连炤和连笙,计划着在他们大婚当日给赫连炤下药,然后给送到洞房去,到时文武百官都在,任他有百张嘴恐也说不清楚,苟合的罪名一旦坐实,刘连笙什么下场自不用说,赫连炤与常浔的关系自然也不攻自破。
摄政王也很是认同,“不错,这么做的确一举两得……可赫连炤做事谨慎善于算计,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下药可着实不易啊!”
柳虞胸有成竹,“这个您放心,公子为人谨慎,喝的酒水和所用酒具必定有人检查,可到时负责全场的是我们将军府的人,等检查完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检查过的酒杯替换了不就行了?事后再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干净酒具,谁能发现的了。”
到时候等到他想起来彻查的时候,证据早就被她销毁,包管什么证据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