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邦作为大燕的附属国,如今孤竹发兵下难,大燕没道理坐视不管,圣旨传下去,让常浔即刻出兵相助。
佛乐听了消息,一直怔怔的脸上也终于有了反应。
“我也要上战场!”
甫勒训她,“胡闹!你是女子,又是长公主,上战场的事哪轮得着你,给我回房去!”
她心下一横,不管不顾的闹腾起来,“我就要上战场!这些年跟着你东跑西颠的,别的不会,防身的功夫还不会吗?我要上战场,亲自杀了唐季!”
甫勒一听,不对劲儿,抓着她要问个仔细,“自打你回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今儿一听说上战场想起要杀人了,你给我把黑白说清楚,是不是唐季怎么你了?”
“没有!”她下意识就替唐季遮掩,分明是恨他的,怎么到头来还想着要包庇他呢?这茬不能圆不过去,她咬咬牙,又道,“我救了他,把他留在宫里替他谋划生计,可他却恩将仇报绑了我,不给我吃喝,还把我关在柴房里,我恨他,恨不能杀了他挫骨扬灰!”
她的性子,内庭里没人不知道,这么尊贵的人遇上这么个事,想杀人算什么?搁在大燕,诛他九族都不够解气的。
甫勒安慰似的拍拍她张起的肩,“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我们整个大燕的仇,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皇叔帮你报仇!”
“皇叔,我们姓太叔的,随了先祖皇帝,个个儿都是有血性人,我恨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救了一条有毒的蛇,到头来自食其果,这个因是我种下的,结出的果也该由我来尝,这一趟,我去定了!”
这话说的在理,打从先祖皇帝那一辈起,太叔家的人一脉脉传下来,都是这么个倔脾气,你不让去不成,单枪匹马她也得追上去,这样更麻烦。
他转头看了看李知鄞,她这回却不劝了,安安静静坐着,时不时的给斟个茶,一句嘴也不多。
甫勒咳两声,问她,“你觉得呢?”
李知鄞抿抿唇,看向佛乐,“按着我的意思,是想劝你不要去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就不好了。可公主的脾气我也知道,劝是劝不回来的,不过既然公主想去,那我就陪公主一起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她跟佛乐关系融洽,他原是想让她帮忙劝劝,这可好,又多出个麻烦来。
“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战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有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活下来的,常浔也是九死一生才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你们去了,只有送死的份儿!”
其实明知道自己说这些打消不了佛乐要去战场的念头,可总比不说强,她衣食无忧不知杀戮可怕,去了战场,谁能顾得上她?还怪她不懂事,倔强性子不能收敛。
“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是……皇婶婶,你可不能去,你得留下来伺候我皇叔。”旁观者清,纵使他们装的再亲密,佛乐还是看得出,这两人关系不大融洽。
李知鄞觑一眼甫勒,道,“大燕就你这么一个公主,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你皇叔不得恨死自己?还有皇上,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姐姐,你忍心放下他一个人?打仗那是他们男人的事,你天大的仇有你皇叔去给你报呢,你还是呆在这儿安全。”
佛乐摇摇头,不再说话。她跟唐季总要有个了断的,唐季说乌太子不是她的良人,那他呢?两国为敌,他就能是了?
赵霁离开帝京去往陲城的这天,赫连炤也得到了消息,驱了人马一路跟着他,看他究竟又想耍什么花样。
跟赵霁同去的还有汤氓,临行前,汤氓去找张止君,问她要不要回南茺,但张止君对于南茺已无任何留恋,只给了他些银子让他捎回去给她爹,旁的一句话也没说,跟他见面时也东张西顾的,生怕被人看见。
汤氓拉住她,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她却很快躲开了,瞪他一眼,“汤氓,我现在是公子府的八姨娘,你注意点儿你的言行举止。”
“你变了。”他说这话时整个人都在颤抖,“止君,你真的甘心留在赫连炤身边做个有名无实的姨娘?他心里压根儿就没你,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