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那兴奋劲儿还没过,听常浔说要把连笙也一并娶了,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看眼常浔,十分纳不住气,“我都如此自降身价,愿原谅将军,将军现在在说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是我先有愧于她,要负责,自然也是先对她负责。”反正要娶,那就两个一起娶,他于柳虞,没有任何情分可言,倒是连笙,需要好生补偿,妻也分大小,反正不能委屈了连笙做小。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真可谓是天/怒人怨,再看连笙,都是眼刀子一样的狠厉决绝,恨不能当场结果了她。
连笙也怕,她如今是众矢之的,哪怕站在人后,一样多的是人想让她死,常浔向她表明心迹,然她却并不敢回应。
她惜命,藏头露怯的。常浔上去拉她,被公子挡回去,“早没听你说过要担责的话,怎么今天恰好撞上了,想起来这回事了?”
之前赫连炤着连笙去给他送那子虚乌有的双鱼玉佩时,他就知道赫连炤看穿了他那点把戏,既然是让连笙送来,那也是有意要撮合他与连笙的,他一直这么认为,虽然之间也察觉出赫连炤对连笙的不凡态度,但也都没往心里去,眼下听赫连炤这么一问,心里一恍,他以为,赫连炤该是支持他这么做的,不想也是来给他犯难的。
“不是才想起,之前我曾同她说过多次,只是她一直不愿,我也不想逼她,所以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摄政王冷着声儿去看连笙,那个低着头,喏喏的,他看了想笑,“就这么个小奴才,别说看她两眼了,就是真幸了她又何妨?将军未免太过较真了吧!对个奴才负责?穿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我家妹妹一心向着将军,将军辱她一次不够,如今竟说还要娶一个奴才,莫不是还要辱她二次吗?”事已至此,柳虞要嫁过去,常浔身边就不能有旁人。
张止君捏着帕子掖掖嘴角,悄声问连笙,“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将军吗?当初怎么会拒绝他?”
因为未料到之后的种种那般,更未料到赫连炤的龌龊心思,一心想明哲保身,全身而退,自然不愿意惹上更多人。
可如今大不同了,她得想方设法离开赫连炤才能有条生路,既然再无法置身事外,那至少让她所嫁之人是个良人。
听不见她回答,怕是被这阵仗吓破了胆,张止君脸上扬几分笑,又问,“你若是想嫁给将军,我倒可以帮你。”
连笙这才扭头看她,“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我们不是说过要合作吗?现在我帮你,为何不愿意?”旧事重提,她眼下只想把连笙赶快送走,只要不叫她日日戳在公子眼皮子底下,别的都好说。
“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不想日后惹一身骚。”她又不傻,张止君什么人,她能看得清,未免日后被她捏住把柄陷害,还是不要与之为伍的好。
她好心相助,可既然人家不承情,那也没办法,悻悻然站远了些,还是等着看戏吧。
常浔本对柳虞无意,奈何众人相逼,无意也得说出个二三四来,本来好说好话,没甚脾气的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攒出了一肚火,看着王妃,语气不大克制,“这话原不还是王妃说的吗?毁人清白是大事,同样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末将既然冒犯了,就断不能草草了事,奴才又如何?奴才日后也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因为末将的一眼不慎,让她日后被夫家冷嘲热讽一辈子不好过吧!”
王妃被他这么一顶,气的直发抖,“你……常浔,你好大的胆子!”
他忽又生出些不管不顾的式头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重话道,“末将自知配不上柳姑娘,既然辱了姑娘,那末将愿意以死赔罪。”
这是把话说绝了,不让他娶连笙,那柳虞也迈不进他常家的门,要赔罪也行,他能豁出一条命给你,横竖是不欠他们柳家就是了。
可清知道太皇太后是不会让他死的,眼下与孤竹国一战日益焦灼,两国对阵,总得要有拿的出手,够震人三军人心惶惶的将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