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破身是事实,当时跟她在一起的人只有常浔,除了常浔,自然怀疑不到第二个人身上。
赫连炤本以为赵霁给常浔下套,至多是派柳虞前去勾引一番,并不会真的赔上柳虞的清白,哪成想居然真的把柳虞给搭进去,眼下证据确凿,常浔要想脱身恐是不大可能了。
太皇太后不想还真是常浔,摇摇头,略有所失,“常浔……你让哀家,太失望了!”
摄政王一伙经此一查,气焰更是嚣张,扬着张脸,再没惧的,“将军醉酒非礼我妻妹,可曾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可曾把柳先丞相,放在眼里了?当着各邦国的面辱我妻妹的清白,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骠骑将军已经能再京中肆无忌惮了?今日若是就这么放过你,往后还不知要放肆成什么样儿......来人,把常浔给我带下去,关押大牢,择日发落!”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就是想变着法儿的逼常浔妥协。常浔咬咬牙,辩解犹显苍白,“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宫人把我架出去,别的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倾心的人又不是她,怎么会对她不轨?”
连笙跟着也急,证据都摆在眼前,似乎也由不得人不信,可她心里,无论如何都还是信他的,再看赫连炤,只是眉头一皱,似乎也没有要帮忙说话的意思,张止君是同赫连炤一线的,他无所动作,她自然也一副看戏模样,反正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也都做了,至于常浔,就全看他自己造化了。
太皇太后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没多大精力跟在这儿耗,横竖这事证据确凿,即便常老回来了,问起来,也是他们自己不占理,怪不得旁人,遂也默认了赵霁的做法。
外头进来两个内侍,一左一右架着常浔就往外走,柳虞见了,诺诺出声,“别……别罚他!”
她这一声,唤得人纷纷侧目,王妃在一旁拉她,“你做什么?”
柳虞摇摇头,“将军吃醉了酒,也不是有意的……王爷就放过将军这一次吧!”
王妃不愿意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帮他说话,他今天可害的你颜面尽失,毁了你的清白,还矢口否认,你还帮他说话!”
她一副委屈又大度的模样,眼里忍着泪水,嘴上还在求情,“怪我……怪我不该擅自决定去给将军送醒酒汤,要不是我闯进去,将军也不会……”
瞧瞧这情深意笃的样儿,活脱脱一个痴情女子,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想着原谅人家呢,搁谁看了不说这姑娘难得?太皇太后也是,摆摆手让把人放了,问柳虞,“哀家问你,你可是……爱慕于常浔?因为爱慕于他,所以才担心他饮醉酒伤身,去给他送醒酒汤?”
人老了就这么点儿爱好,撮合自己儿孙不算完,连旁人家的婚事也跟着操心,想这常浔,随父常年在外征战,久经沙场,一直也未娶亲,而柳虞,是柳先丞的亲孙女,身份地位比之一般的臣女还要高些,况且她还爱慕于他,多好的一桩姻缘呐,这要能撮合成了,常浔不也就不用罚了么,坏事变喜事,天赐的良缘!
再者,看这柳虞一脸的羞羞怯怯,显是对常浔有意思,哪还用问,左右不过一桩烦琐事,能尽快了了,就不能拖着。
又问常浔,“人家姑娘对你一片赤诚,拳拳爱慕之心天地可表,你也别不开窍了,仔细抓住眼前人才是正道,依着哀家看来,这柳虞倒是难得的善解人意,与你也可算是佳偶良配,不如今日就由哀家下道懿旨,给你们赐婚如何?也省的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坏了人家姑娘名声,一举两得正好。”
可不是正如了赵霁的意,把柳虞嫁给常浔,正好能趁机把常浔揽入麾下,往后顺风顺水,如虎添翼,把持朝政,无人再能与之抗衡。
赫连炤气的不行,真是走的好一步棋。也怪他,一心一意全搁在连笙身上,被她一举一动牵制着挪不开神,眼里都装不下别人了,还如何能看得透赵霁的阴谋。
常浔看了柳虞一眼,心里陡生出几分厌恶来,默着,久不答话。
太皇太后不耐烦等,反正也是赐婚,问不问他的意思也没什么打紧,遂叫传旨太监道,“来人呐,传哀家懿旨,先丞柳相之孙,品貌皆优,慧贤良善,知人解意,哀家躬闻之甚悦,今骠骑将军常浔,将至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婚配,值柳虞,待字闺中,与常浔实乃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许配给常浔为妻,择良辰完婚。”
柳虞嘴角带笑,才要跪下领旨谢恩,常浔却蓦地出声,凉着嗓道,“末将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