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乐也就是嘴上说说,唐季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要这么就杀了他,算上还白养了他这么久,多不划算。这唐季,天生带着一股子傲气,眼高于顶,即便屈居人下,身上浑然天成的气质也足叫人小看他不能。
唐季虽说是个寡情薄欲的人,但这后宫里头,除了小皇帝和太监,都是女人,他是个男人,成天混在女人堆里,还不被人当成男人看,远的不说,就说眼前这位公主,是真拿他当太监了,衣裳不肯好好穿,一半搭肩,一半落臂的,自己还浑然不觉似的,没个防范。
他看一眼,又匆匆挪开,哑着声儿道,“公主却没个公主样儿,怎么一点儿大方得体的气质都没有。”
佛乐闻言自查,自己也吓的不轻,忙拢好了衣裳,喝他,“你你你……好你个死奴才,你还看……还不快给本宫把眼睛闭上!”终于意识到不妥,她站起来往里边躲,边躲边叫,“冬微!冬微!”
唐季倒也配合,慢腾腾把脸转开,听她失声尖叫,拿手去塞耳朵,还没来得及全堵上,又听见一声“呀”。他反应快,转身看见她往地上栽,便伸手去捞人,堪堪好在她倒地之前把人给拽住了,回过神来,再瞧瞧这姿势,当真是暧昧至极。
佛乐趴在唐季胸口,有这肉垫子垫着,真是一点儿都摔不疼。
她那衣裳是已经自挂东南枝了,眼下一件抹胸裙堪堪遮住旎旎春光,饱满两颗珠圆玉润顶在唐季胸口,烧起一阵又一阵的火,要看就要敛之不及。
唐季还在想,反正是要嫁到乌邦去的,不如就趁人之危一次。于是手便往她腰上揽,还没碰到那纤腰弱柳呢,冬微那丫头就闯了进来,眼下这一幕,不偏不倚,正好被撞个正着。
“公主……唐季!”起先是震惊,反应过来就是气了,“唐季,你……你竟敢非礼公主!你大胆!”
“闭嘴!”佛乐烧红了一张脸,站起来,“快去给本公主拿件衣裳!”
扭头又吩咐唐季,“你,给本公主把眼睛闭上!”
唐季无奈似的,摇摇头,站起来,背对着佛乐,就是不闭眼,“公主也得讲道理的吧,方才可是我救了公主,否则,公主这张脸可就没法儿看了。”
冬微随便拣了件外衫给佛乐披上,看着唐季,气不打一处来,“公主,他敢这么非礼您,这事一定不能留这么姑息了,非得去太皇太后那儿讨个理,把他就地正法了!”
“嘁,我有没有非礼公主,公主心里最清楚了,要去太皇太后那儿告状也成,我没意见,一准儿乖乖待着,等你派人来抓我就地正法。”他咧开嘴笑,不慌不忙。
“你还敢顶嘴?”冬微小女子,可为了她们家公主,也撸起袖子一副要跟他打架的阵仗。
这事儿佛乐理亏,是她救了唐季还执意要把他留在宫里,留在身边儿伺候,让唐季装作太监,也是她的主意,这事儿要是捅到太皇太后那儿,不止唐季要掉脑袋,她也难辞其咎。
况且,她是已经被定下要去乌邦和亲的人选,这当口若是传出了不贞的流言,于她,于整个大燕都没好处。再者,唐季刚才也是为了救她,所以,这件事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冬微,退下!”她拉着衣裳喝她。
冬微不大甘心,“公主,他……”
“本公主说的话你听不见?死他一个当然不打紧,可若让太皇太后知道我藏了个男人在宫里,咱们这一宫的人都跟着吃罪,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冬微一讪,“那就这么算了?总不能就这么便宜它了吧?”
佛乐也很是头疼,怎么处置唐季的确是个问题,这种事还是两个人关起门来慢慢说道比较好,摆摆手,打发冬微,“你先下去吧,该如何处置,本宫心里自有定夺。”
“那奴婢就在门外侯着,公主有什么事就叫奴婢。”冬微放心不下,看唐季的眼神又多几分火,末了,很是不甘心的掩上门,退了出去。
唐季闲适模样,往佛乐胸口睇了眼,道,“公主想怎么发落我?”
佛乐脸上一红,往后退了步,“你还敢看!”
他大呼冤枉,“公主可别误会,宫里这么多姑娘,公主在我眼里那是只有尊敬的份儿,要说看风景……还是宫女们更有看头。”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登登“哼”了声,“本宫当初收留你,可不是让你在皇宫里白吃白喝的,你不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