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梁之舞中间这么一掺和,连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在公子府待下去了,单靠常浔肯定不行,她不能害他跟赫连炤过不去,一想,前头还有个张止君说过要帮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与她联手,反正目的不同,大抵也形不成什么冲突。
而被张止君收买,绑架梁之琏的那几人,事到如今还浑然不觉自己绑架的是当朝郡主,三人聚在城郊的一处草房里,正算账呢,从梁之琏身上搜刮来的首饰,个个价值不菲,他们又都是常在行当里混的,什么玉器什么成色,心里一门儿清,晓得这是个大家,背后势力定不容小觑,怕人家张榜悬赏他们项上人头,到时得不偿失,所以一早就计划好收拾东西跑路。
可巧的是这几人常在城中作恶,常被欺压的那些人敢怒不敢言,这年头,多的是官庇贼为恶,他们有怨不敢伸,见有官兵拿着画像通缉他们,自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细的,常往城郊去的,就记住了他们住处,一股脑全说出来,最后恨恨又啐,“呸!贼骨头,被你们官老爷抓着了还能落好?最好能关他个十年八年……不,最好明儿就午门处斩。”
连笙有些乏,抬手揉揉眼睛,看见梁之琏嘴角轻蔑的笑,又看知情人正滔滔不绝的控诉,想他抵是看不起她们这些平民的,不禁也一勾唇,正巧他看过来,又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
梁之舞拿剑鞘捅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四处看着,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没什么意思。”然后跳下马去追常浔,指指点点不知说了些什么,常浔点点头,下令撤出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城郊草屋去。
且说那几个毛贼,收拾好行囊才出了草屋,一开门,迎面几柄长刀,森冷月光下,嗖嗖冒着寒气,把人又给逼回了屋里。
梁之舞下马走进去,挨个儿打量了眼,转头问连笙,“是这几个吗?”
连笙并不理他,跟进去,在那几个身上来来回回看了眼,看准了中间一个瘦高个的麻脸男人。抢梁之琏荷包的就是他,贼眉鼠眼的样儿,眉上有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