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止君在门外把公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手好了吗?”之前还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嫌弃她,这会儿倒温存起来了,也不避讳了主仆身份了,直拉着人家问手可好了,堂堂大公子,几时需要这般委婉磨角的关心人了?她勾起一边唇,敲两下门,不待里面回应就推门进去。
连笙慌慌忙忙抽回手,公子这可太反常了,她心里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匆匆告了声“奴才退下了”慌里慌张的便逃了。
赫连炤还未来得及收回手,仍是把握姿势,睇了眼张止君,眉间几分不耐烦纵跳出来,沉着声儿问她,“你来做什么?”
张止君笑的愈发灿了,举高手里的茶给他看,“自然是来给公子送安神茶了。”
赫连炤接过她手中的茶,饮了一口,又还给她,“喝完了,你回去吧。”
张止君不动,反在他榻上坐下来,逐渐收敛了笑意,望着门口,怔怔出神,“多好的姑娘啊,公子就没梳拢了她的意思?奴才又如何?就看公子怎么捧了,若捧得好,乞丐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他旋身坐在桌旁,带着迷离醉眼的余光轻飘飘瞥她一下,“还用不着你来教我该怎么做事,我只答应了你带你回帝京,至于到了帝京之后,该怎么生活,你自己早做打算,公子府可以有你的一席之地,但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该你动的念头就别动,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别空说了一番大话,到头来都是些不作为。”
她半倚着,松散领口失守大片玉白风光,胸前一条沟壑若隐若现,抬手拾起耳边一绺发,空气中浮动迷迭香,如此撩人寂夜,一小簇火苗,越烧越旺,由心至脑,张止君不信他仍能恪守城防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