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舞因公子称呼的一声“郡主”便自此闹下了笑话,满朝文武因他是个孩子,也总爱拿他开涮,而公子回回见他都一副玩世不恭的不羁模样,像极了调戏姑娘的佳子,甚至连宫里的宫女们也开始口口相传,梁之舞的一张脸算是在皇宫丢了个一干二净。
那之后他有近两年不曾再入宫,后逢太子生辰,他特意去打听清楚了,确定了赫连炤不在帝京之中,方才安心进宫去,哪知到了宴上,公子却带一路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无意间扫过他一眼,他又气又急,当即红了脸,原本销声匿迹的流言又疯传开来。
然赫连炤今次却称他了句,“世子。”身边伴着位美娇娥,似乎全不记得曾称他“郡主”闹笑话的事,如此一来,他若再揪细就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佯装大度的回了句,自此再无法直面公子。
梁之舞觉得,用“媚骨天成”来形容赫连炤再合适不过,但众人都只看得到他人前的英武模样,公子灼灼风姿却显少露于人前,横竖他与赫连炤也不常见,便打着老死不相往来的主意,应付应付就罢了。
梁冬是打小便跟着梁之舞形影不离的,这些个事他自然也知道,侯爷不愿见公子,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侯爷在哪儿说出来。
随四方到了公子处,梁冬匆匆瞥了眼公子,心底开始发怵,又看了眼四方,却觉得公子那张要笑不笑的脸比四方那张黑面可怕了不知多少,心里惴惴的,想想他们家侯爷,虽然总爱骂他,有时也踹他泄愤,但比之公子,他们家侯爷简直是生了张慈眉善目。
赫连炤默了默问道,“你们家侯爷在信阳可有府邸?”
梁冬摇头,“不知道。”
赫连炤便笑,笑罢又问,“那你们家侯爷可曾常去信阳?”
梁冬仍道,“不知道。”
四方了然,抓了梁冬一条手臂向后拧,同时语出威胁,“别跟公子面前兜圈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否则,等不到你家侯爷来救你,你就已经尸横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