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小二殷勤的紧,他们这驿馆,就建在官道上,来往客商多是方面大耳的膏粱纨绔,身上油水多,也大方,舍得扔几个子儿给劳务,再瞧这位公子着装又姿甚华贵,自然少不了他那份,忙抹了桌子请两人落座,弓背呵腰的斟满两杯茶,报起了菜名,“二位客官,我们这儿有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绣球乾贝,还有上好的信阳毛尖和狮峰龙井,您看,您二位要点儿什么?”
赫连炤回头看眼连笙,明知故问道,“饿吗?”
连笙犹疑着点点头,想着公子这财大气粗的,方才那这个菜,少说也得摆上一桌才对得起他大公子的气派,腹饥至此,也顾不得矜持了,只想着打打牙祭,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给她来两个馒头。”公子语出惊人,先愣住的是那店小二,磕磕巴巴,尤似不信似的又问了遍,“您……您说什么?”
“听不懂?我说给她拿两个馒头。”这回是都听得真真切切了,店小二撇撇嘴,讪讪应了句,擦台布重新搭回肩上,朝后厨高声唱道,“两个馒头!”
连笙也腹诽公子小气,可她钱袋已然丢了,眼下要吃上馒头还得靠公子施舍,吃人的最短,她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脸上却挂不住笑了,抽了抽嘴角,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等馒头。
赫连炤跟着坐下,“我不是叫你在那儿等着我吗?怎么遇上小侯爷的,跟我说说。”
她故作茫然道,“小侯爷方才说的您没听清吗?官兵来抓劫粮的灾民,我被人挤来挤去,就这么走散了,小侯爷心善,带了我一段,答应明早就带我回去的,谁知到了后半夜您就来了……”说完才想起来问,“公子,您怎么会在那儿?”总不至于是去找她的,小将军那儿又不是差她就不成事了,她很是有自知之明,但又对公子忽然出现觉得好奇,既然公子揪细问她和小侯爷的事,那她也揪细一回,问公子个底儿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