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炤又朝她身后睇了眼,不接她那茬儿,反皱眉道,“什么人?”
阿舞没想到连笙居然是公子府的人,他打心眼儿里是不想同公子照面的,原想着摸黑走了算了,可不想才刚动身,就被公子发现,只好讪讪走出来,佯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道,“公子,久未相见,别来无恙啊!”
借着惨淡月光,赫连炤定睛瞧去,见那少年虽衣衫褴褛,却雄姿英发自成一股大家风范,仔细看,那张脸却是熟悉的,遂扬了唇道,“小侯爷。”目光上下打量他形容,又疑惑,“你这是……”
阿舞知自己此刻狼狈,正因如此,才不肯与公子相见,但既被发现,总得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挽回些身份,可现实情况胶着,面对公子又实难自持冷静,竟支吾起来,“我……我来……咳!我听说,南茺灾情泛滥,身为一方诸侯,蒙圣上隆恩,朝廷的事自然责无旁贷,所以特地乔装来看看情况,若能一尽绵薄之力,必然义不容辞。”
而一旁的连笙早已瞠目结舌没了反应,阿舞居然是坐拥封地的一方诸侯,她先前还对他大呼小叫,骂他没有良心,哪成想这么快就来了现世报,人家可是侯爷,她一个奴才,得罪了侯爷能有好果子吃?嘴里要向公子诉情告状撇清干系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看眼下这情况,这两人还是旧识,她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他这番话禁不起仔细推敲,赫连炤将信将疑,哂笑一声,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个来回道,“那你们是如何会在一起的?”
那笑不达眼底,连笙狠狠打个颤,偷觑了眼阿舞,见他眉头深锁,眼刀凌厉,就不敢再言,两个她都开罪不起,偏两人眉间目里,无言尽是威胁,说与不说都不是,这可作了难,三人皆默,气氛瞬间凝固,而阿舞和连笙各自心照不宣,一个是不肯说,另一个是不敢说。
赫连炤见状,只问连笙,“才半日不见,你是怎么……”他又看了眼神色古怪阿舞,“与小侯爷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