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见过弟弟后,也不敢在将军府耽搁太久,对先前常浔特意嘱咐的差人跟他说一声也充耳不闻,走时没跟任何人说,直到出了将军府大门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仿佛身后就是龙潭虎穴。
她理了理忿忿情绪,横的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提步往公子府方向去了。
回到府里又得公子召见,她连婢子服都来不及更换就又匆匆赶到书房。公子斜卧于美人榻上,一手支肘,一手执卷而阅,宝蓝色常服衣襟半敞,露出半截麦色精壮胸膛,此刻挑了眼尾,将她素朴却恰到好处收出腰身轮廓的长裙装扮打量个遍,暗叹一句,这丫头身材果真有料,这才收了目光,拖着声调问她,“东西给将军送去了吗?”
“送去了。”室内燃着凝神香,连笙轻轻吸一鼻子,敛了敛神,开始琢磨公子叫她来的目的。
“将军可说什么了?”书新翻一页,赫连炤几不可查的哼了声。
连笙小心翼翼作答,“将军说多谢公子挂心,劳烦让公子费神了。”
赫连炤显然不信,唔了声,又道,“就这样?没说别的了?玉佩没问题?”还不等她回答,复又若无其事添了句,“罢了,你把和小将军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我听一遍。”
且先不提她能不能记住并复述下来,即便她复述的出来,也不能尽都说给公子听,至少关系到她名节的那段就得瞒过去,否则她还怎么做人,于是便打了个马虎自顾自说道,“将军先是说谢谢公子,然后又问我这玉佩是如何找到的,我又向将军解释了原委,然后……”她故意顿了下又道,“然后我又见了我弟弟……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就这样?”他扬眉,字句仍持怀疑态度,又翻一页书,打定主意要与她耗下去,直到她吐清楚原原委委。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是以她也决心顽抗到底。
两方僵持,但悬殊差大,一方气势浑然天成,压迫感十足,另一方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地处劣势自不用说,对峙当下,胜负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