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相好的郎哥儿?”
这可是毁姑娘家清誉的,连笙使劲摇头,“没有。”
他却不依不饶,“爱慕之人呢?”
连笙咬唇道,“也没有。”
赫连炤松开她,摩挲着下巴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日后打算说个什么样的人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里能容得她挑拣,且不说她有命无命活到那一日,便是能,等她卖身期满,也已经桃李年华,好人家哪里会要像她这么大的姑娘,不过也是个给人做填房的命。公子问这样的问题,实叫人难堪,她抬手掀车帘,岔开话,“已经到景奎山下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若安寺了,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公子阖眼小憩片刻,到了奴婢叫您。”
“爷问你话呢,别跟爷扯马虎眼。”他斜身靠在软榻上,挑开一条眼缝看她,眸里淬光,一错不错,“回爷刚才的话。”
“婚姻大事听凭父母之命。”她转头看向马车外,车轮辘辘,不疾不徐攀上山路,风拂面卷过一阵泥土香,连笙隐隐心忧,前路未知,越近越不安。
“待此事了结,爷给你寻门好亲事,你便嫁人去吧!”连笙正收拾碎杯,闻言惊道,“奴婢卖身公子府为奴,期限两年,如今未至期满,不敢承公子如此大恩。”
赫连炤自然早有打算,听她婉言拒绝,不甚在意摆摆手,“你也算是爷的身边儿人,爷还能亏了你不成,这次且好好帮爷抓了人,不单止你,你家里人都跟着得好儿。”
不时捏着她七寸提点些,给她醒醒神,也好叫姑娘定定心做事,一味粗言鄙语的威胁,久了难免会适得其反,要想稳稳控着一个人,恩威并施,才用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