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晨光透过小旅馆的小窗户洒在费雯丽身上，费雯丽眯着眼睛，不愿意起床，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猛地睁眼，顾南风斜倚在床上，双眸含笑，正望着她，“还没睡醒么？”

“哦。”费雯丽大脑慢半拍似的，“你也在这儿。”

“对啊，我们昨晚还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需不需要我负责任？嗯？”

“顾南风，我是没睡醒，不是失忆！”费雯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手给我。还有一点红啊，还疼么？”

“你还算是良心未泯啊。”

“哈哈哈，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睡醒。”费雯丽侧着身子望着顾南风，顾南风也注视着她，目光呆呆的，有些空洞，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良久，也没有说话。

费雯丽在顾南风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顾南风干咳着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咳，咳，没，没什么。”

“哎，我也很苦恼啊，毕竟作为仙女，难免要迷倒众生。”费雯丽自恋地把前额的发撩向了脑后，仰着头，天鹅颈，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有好看的剪影。

顾南风打了个哈欠，眼底有黑眼圈，下巴上冒着青须，“我们走吧，看能不能和王导重新约一下，明天的婚礼，下午肯定会有很多事儿要忙。”

费雯丽叹了口气，她有些诧异她自己的反应，她以为她应该不开心，甚至恼怒，但她现在任何一种情绪都没有，既不悲伤，也不生气，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状，尽管她不接受似乎也于事无补。她真的只是一件商品么？她不知道，但是在顾南风这里，她真的可悲地觉得自己是一件商品，包装华丽，也不过来自流水线而已。

顾南风大概真的属于那种和他在一起不用带脑子的人，费雯丽坐在副驾驶位上，听着他问路、打电话给陈立，然后加油、打电话给王安理导演。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一丝不苟的样子有点让人心动。‘’费雯丽摊在驾驶座上，闭着眼睛假寐。说话的语气轻浮又虚伪，可顾南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还是无意识地抖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费雯丽时，她早已经仰在座位上闭着双眼，他错过了她脸上那一瞬的情绪，顾南风为此有些懊恼。无论如何，他得承认他竟然因为她轻浮的话有些喜悦。

顾南风和费雯丽早早就到了约定好的餐厅，顾南风开始点菜，侍者满脸带笑。王安理导演到的时候，顾南风笑着和他握手拥抱，费雯丽有些尴尬地起身与他握手。王安理导演看到费雯丽明显也愣了一下，拍了拍顾南风的肩膀，“你小子厉害呀。”费雯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所谓的厉害是从何而来。

“南风呀，还是你了解我呀，你看看这一桌子菜全是我这个老头子爱吃的。”

“王导客气了。”顾南风笑着帮王安理夹着菜，又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放到了费雯丽面前，顺手将费雯丽的盘子拿了过去，又开始认真地切。费雯丽低着头小口地吃着，偶尔抬起头呷一口红酒，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蹭饭的。

“王导，听说您又有新作要拍了？”顾南风好似不经意似的问，王安理一边指着顾南风，一边大笑着，“你呀你呀，是有在准备。”

顾南风抬起头，“那我可不可以自荐，哈哈哈哈。”

“这次恐怕不行，我需要的是一个50岁的老年男人啦。”王安理呷着酒，晃动着酒杯。

顾南风摇着头，“那可真可惜啊。”

王安理目光越过酒杯看了一眼费雯丽，举起酒杯，“听说你们要办婚礼，新婚快乐~”

费雯丽象征性地碰了下杯，又低头闷声吃东西，顾南风和王安理碰着杯子，目光却一直落在费雯丽身上，“谢谢王导，可惜您不能来参加。我本来还想让您做主婚人呢。我就以水代酒了，等会儿要开车。”

“哈哈哈，嗯，不错。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回程的车上，顾南风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不喜欢王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