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斜倚着半开的门,似乎刚起来,身上是一件薄薄的寝衣,领口微微松敞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脚底下趿拉着一双木屐,她的脚很好看,不长不短,不胖不瘦,薄薄的指甲泛着微微桃花色。
见了她,赵云泽皱了皱眉,脱了外袍,披在她肩头,他将她拉进了屋,语气虽是训斥却透着莫名温柔,“思思,你怎么就这样出门了,身边的丫鬟婆子呢,他们也不劝着你多穿点儿?”
秦思思耳垂微红,明明不是在对她说话啊,他口里的“思思”才不是她,她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那么急?
昭阳似有深意地瞥了眼小宫女,忽然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歪着头一笑,道:“夫君,你是嫌我没能满足你么,怎么一下床就去找旁人了呢?”
秦思思脸色白了白。
他们果真……
她伸手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只觉心像是忽然被针扎了似的。
……
床笫之间的事儿,她却旁若无人地拿来戏谑。
赵云泽皱眉,声音更低沉了些,“休要胡说!思思,你到底对我有何不满,只管说出来就是了,不必这样阴阳怪气的样子,很不像你。”
昭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微玩味地重复道:“不像?”她嗤笑了一声,目光变得咄咄逼人,“夫君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难道我变成这样不是你害的么?当初……当初你若有半分信我,我也不至于……”
忆及当日他冷漠的眉眼,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来泄恨。
她最恨的不是他不信她,也不是他杀了她和孩子,而是他明明做着这些残忍的事情,却还以那么一副冷漠到令人恶心的表情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