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某神逍遥自在地半躺在办公椅上,自从老师走,到现在他一次班都没去值过,谁让他从小就是猜拳高手呢?
脑海中突然泛出‘爷爷’俩字,科律噗嗤笑出声音。哎呀!今后有好日子过了啊!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焦头烂额、胆战心惊了!等他孙子跟奶奶腻歪够,再把老婆给他也行,反正三十年都等了,也不怕再多等这么几天!
地当中唰拉突然出现辛奇的影子,他在老师家气急败坏大叫:“科律!你这个伪善的地球物种,你什么时候过来值一天?我都已经八天没洗澡了!”
科律有一天恰好撞见辛奇替老师执掌天国大权的样子,看着辛奇当时那冷厉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辛奇十分适合那个位置,他当时就想,可能辛奇以前在特兰纳斯也是王之类的吧!于是他回来彻底查了查,结果简直让科律目瞪口呆,那没事看起来经常笑眯眯的盛世美颜想当年竟然是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开国帝王。科律不禁咽了口唾沫,这样的一个魔鬼当初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这儿做天神的?那灵魂结晶没准儿都黑了吧!
……
北欧的小镇处处都是异国情调,乔一凡和暖暖手牵着手步行在不太宽敞的石质路面上。温馨惬意的画面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二人情不自禁重温当年恋爱初期的那种心跳和悸动。
那时的他们也是如此这样走在位于国内的一条颇具异域风情的小路上,他们做软陶,他们吃手工巧克力和苹果派,他们驻足聆听从某个窗口传出的曲调悠扬的苏格兰风笛,他们流连于街头画师笔下惟妙惟肖的人间美景。
那时的他们无疑是甜蜜幸福的,但是他们却从不敢想象他们有朝一日会过上如今这种神仙眷侣般生活,他们有自己的宝宝,还是三个,他们可以携手前行,相依相伴到白发,甚至是脊背弯下。
手和手越牵越紧,乔一凡转头,发现暖暖果然在看他,那双清亮明澈的眼眸还跟以前一样,只要看一眼就会被牢牢吸引。
二人停下来,长久持续着这种弥足深陷的互相对望,眼里的光依旧是情,眼里的彩依旧是爱,曾经代表着不舍和眷恋的那些星星点点早已无迹可寻,留下的只有值得他们终生去回味的记忆积淀。
乔一凡抬手摸了摸暖暖的头发,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下去,这种唇齿间的绵软温存实在太令他着魔,几十年,明显不够啊!
街边秀完恩爱的二人手挽手沿着街区向下走去,马路两旁的民宅一栋接一栋,整体看着虽略显陈旧,但简单质朴的环境还是能看出每一家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窗明几净,庭院整洁,乔一凡不禁想起了那个泼辣贤惠的大嗓门二婶,他唇角隐隐浮上一抹笑意,心里琢磨等什么时候他再去,一定狠狠赢她几局,让她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妈妈,再次想起这个词,乔一凡下意识收回视线。尽管他对妈妈已经没什么印象,但他确定他妈妈跟大嗓门二婶绝对不是一种女人。
那纤细高挑的身形,那一头棕色的长发,每一次思绪及此,乔一凡对于往事的回忆都会停止于他攥着一张小纸条孤零零地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哭泣。
他手臂的肌肉明显紧张起来,暖暖抬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此刻影影绰绰闪着水雾状的光亮。她将自己的手向下移动一段距离,抓住他的手,并且变成十指相扣。
“哥!你妈妈当时那么做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不要再难过了!”暖暖安慰了一句。
苦衷?乔一凡微微侧了侧脸,闭上眼,避免自己因为这个词真的落下泪。他心里嗤笑,苦衷?什么样的苦衷会让一个妈妈狠心将自己的儿子扔在一个连她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方?生活困难吗?还是要结婚?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总之对于他来说,任何理由都不会让他抛弃了糖果甜。没钱他就去赚,赚不来他就去抢,抢不来他自己宁可不吃不喝去卖血,也要让他的糖果甜吃饱喝饱,在他身边健康长大。父母难道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否则还要父母干什么?
乔一凡想起了卖酒女,她通宵达旦,卖酒陪笑,即便生活再艰难,也顽强地承担着养育女儿的责任。这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不是吗?
暖暖紧抿着双唇,她该怎么说才能让他觉得好过呢?其实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年轻母亲丢下自己的孩子,不过她还是坚持找了一个:“可能……你妈妈病了呢?”
病?什么样的病连一个三岁大的孩子都带不了?命不久矣的绝症吗?他倒是希望那样,最起码这说明她心里并不想这么做。但真要是这样,那么时隔二十多年,他们今天还来这儿干嘛?人患了孩子都照顾不了的绝症,那应该早就不在了,如今他还有什么可看可问的?
暖暖收回望向乔一凡的视线,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她也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句来从旁佐证一下自己刚刚的推断,于是二人也就那么保持着沉默。
科律给的地址很详细,可能乔一凡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抗拒吧!因此他带着路痴老婆连续绕圈也没找到这个地址所对应的房子。
暖暖偷看了一眼一直牵着她手的乔一凡,她原本是有些替他难过的,可是看到他现在这种装傻的幼稚行为,她还是忍不住想笑。这时候嘲笑他,他一定会跟她瞪眼,于是暖暖压低脑袋,抿紧嘴,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任何类似笑的动静。
乔一凡继续自欺欺神耗时间,暖暖就只能继续跟他在这里七拐八绕重温旧时光。突然,他们听到一声怒吼,紧接着就看见一个女人被从一栋房子里面扔出来。
家暴?这是两人当时的第一反应。
打女人还算什么男人?暖暖的脸上顿时挂出一副要去打抱不平的样子,乔一凡直直地看着那个摔在地上的女人,丝毫没察觉手里的那只小手抽了出去。
那栋房子距离他们只不过十来米,同为人妻的暖暖几步就跑了过去,她看了一眼那扇禁闭的房门,然后对着它怒气冲冲用英文骂了一句,“打老婆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去保卫地球!”
那女人还在地上垂头坐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经常遭受这个,暖暖蹲下身,拍了拍她,问道:“你还好吧?用不用我叫警察?”
女人抹了一下脸抬起头,她眼眶湿润却在笑,“不用了!谢谢!”她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