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人叫一凡吗?”
乔一凡眨了眨眼,同时回想了一下刚刚钻进耳朵的声音‘一凡!把你旁边的诊疗包拿过来!’,他抿了抿嘴唇,心想,“‘一凡’这俩字我怎么没注意呢?”
乔一凡一直以来只对两个称呼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用过脑就知道是在叫他,一个是在家里从小到大叫了二十多年的‘乔乔’,一个是在jr就职以后,每天听几百遍的‘乔总’,不过最近又增加了一个,那就是‘乔一凡’。尽管以前也有机会被叫乔一凡,但是跟那两个称呼比,被叫乔一凡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一凡’就更不用说了,基本只有他奶奶在公司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偶尔叫叫。
黄擎宇眯着眼睛笑了笑,从办公桌后走到乔一凡面前,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一个诊疗包,随后开始解他手上的纱布。高科技新技术研发的药品效果可见一斑,乔一凡手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以前三四天才能拆的线,现在一天就可以拆。他打开一次性诊疗包,带上手套,一剪一拉,完事。
乔一凡紧闭着眼,依旧不敢看。直到感觉黄擎宇不再摆弄他的手了,他才问了一声,“完了?”
“嗯。这次我不给你包纱布了,你自己活动、沾水时注意点,再擦两天药。”黄擎宇话音未落,办公桌另一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黄擎宇伸手按了一下免提键。
“黄院长!预约的患者已经到了。”
“我马上过去!”黄擎宇挂断电话,重新穿上白大褂,打开门就要走,临出门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看着自己伤口的乔一凡,“把你光顾的干洗店地址写在办公桌日历本上!”随后走了。
干洗店地址?乔一凡抬头看着门口方向一时没搞明白。他怎么可能知道干洗店地址,他又不去。乔一凡确实不去干洗店,但他的衣服也确实不是穿一次就扔。莳萝没来以前,乔夫人家里的佣人每一两天都会去他家打扫一次,根本不用他操心这种事。他跟莳萝说不穿干洗的衣服纯粹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莳萝还当真了!
线也拆完了,乔一凡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袖口,这才意识到黄擎宇为什么问他要干洗店地址。此时,他的西装不但洁净、笔挺、带着天然的花香味,而且面料纹理的纤维上似乎有一层隐形的薄膜,阳光一照,显得衣服本身的颜色更加饱满,某些角度看,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光泽。尽管不是新的西装,但是它比新的更舒适、更随身、更自然,他也更喜欢。
乔一凡看着西装袖口,眼里闪着柔和的光,隐隐勾起的唇角似乎带起了一抹春风,拂过了他精致的脸。他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本,在空白处写上了骄傲的两个字‘我家’。
乔一凡驾车准备去上班,他想绕远,走能经过糖果店的那条路。这样他就能顺道看看她。不凑巧的是通往那条路的必经之路封了,没办法他只能掉头走原路。折腾来、折腾去,到商场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一出电梯,正看见陈菲东一趟、西一趟忙着呢!
一看见乔一凡来了,陈菲停下手里的事,直接走了过来,“乔总!”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总部没给你打电话吗?”乔一凡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问。
陈菲在旁边跟着,“昨晚打了!只不过我手头还有点事没完,先回来处理一下,一会儿再去。”
乔一凡打开门,进了办公室,“去之前,找几个人把那些糖果混一混,分到每个店铺和员工休息室。以前做活动时,不是有一批带jr标识的果盘吗?用那个盛放,店铺里的统一放在顾客休息区桌子上。”
“是。”
乔一凡坐到办公椅上,看了看陈菲,“你去总部这阶段,两边的薪水都会发。楼下那辆斯巴鲁你也开走,办事方便。”
“谢谢乔总!”
“没事了!出去吧!”
“是。”陈菲离开乔一凡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乔一凡坐在那儿看着空空的办公桌,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他伸出手又看了看拆了线的伤口,“为这么点小事就偷懒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他转了一下办公椅,面向窗外,窗外的视野异常开阔,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视线散落了几分钟后,最终集中在某处。
他转回办公桌,按了一下电话机,“让企划经理来见我!”随后,他从最下面一层抽屉的十几份文件里,拿出了一本绿色文件夹。他打开翻了翻,随后抽出几张布满各种颜色标记的打印纸,他眉心紧了紧,然后把它们果断地投进了旁边的碎纸机。
……
乘不了车的莳萝奔波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了糖果店。她故意早来了一个小时,此时方雨还没来。莳萝拿出方雨给她的钥匙打开了店门。店铺货架上大部分依旧是空的,莳萝去后面的库房看了看,一些还没拆封的包装箱还整齐地码放在墙边,还有一些空纸箱、包装盒什么的散落在一旁。看来是昨天夜里到货的比较晚,还没来得及整理。
莳萝受伤的手指早些时候,她自己已经擦过药了,她重新紧了紧纱布,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临近八点半的时候,方雨的车停在了店铺前的停车位。他单侧肩膀上背着一个书包走进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