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来的莳萝已经把货架填满，外包装纸箱也都整整齐齐地清理好，放在仓库一角等待回收。整个店铺被莳萝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正坐在收银台低头整理单据。听到挂在门上的铃铛声，她抬起头，是背着书包的方雨进来了。

“方同学这是刚下课？”莳萝笑眯眯站起身，走了过去，而且还背着手，上下打量着她这学生模样的老板。

方雨跟一般的大学男生一样，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莳萝辍学生，你来的真早啊！”

辍学生？听到这个搞笑的词，莳萝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唉——，辍学就辍学吧！总比实话实说强，容易对付还省事！

“别看我辍学了，但是会的肯定比你多，用不用我辅导辅导你？就当感谢你昨天给我发奖金了！”莳萝认为她比他大，会的肯定比他多。

方雨放下书包，看了看比他矮一头的小不点莳萝，“你会高等数学吗？我下午有考试，你如果会可以帮我看一道微积分题。”

数学谁不会？加减乘除呗！莳萝也没听后面的微积分，直接伸出手，“拿来吧！”

方雨大学二年级，他以为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莳萝可能出于什么原因大学没上完，这道题没准儿她真的能会。他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卷子，指了指上面唯一一个空着的题，“就这道！”

莳萝看也没看，直接拿走卷子，坐到收银台那边开始仔细看。

方雨则到店铺各个角落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来做的。前前后后看了一大圈，也没有需要他上手的事。他索性搬个椅子坐到莳萝旁边等着她给他辅导高等数学微积分。约莫十分钟了，莳萝低着头也没动静，方雨想可能太难了吧，她可能需要多一些时间。他从书包里拿出高数书看了起来。

莳萝这边看着卷子，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数学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是什么符号啊？一道数学题里，她竟然有三个符号不认识，两个词没听过。刚刚还大言不惭说要辅导他，看了题又说不会，在一个弟弟面前也太那个了吧！莳萝抿紧了嘴唇，她得想个不丢面子的对策。

半小时过去了，即使莳萝不说，方雨也看出来了，她一直没动静，这个现象就是明摆着不会呗！

“你大几辍学的？”方雨看着书，随口问了一句。

莳萝眨了眨眼，又转了转眼珠，说大一的话，大二的题不会很正常，她果断回答，“大一。”为了更理所应当的不会，她又补充，“上学期。”

“你刚上学就辍学？”方雨放下书，诧异地看了看莳萝。学费一般都得几万，而且都是开学时按年交的，交完钱不去，跑到他这儿再赚钱，这是为什么？他莫名有些好奇了。

“呃……那个……”看来撒谎这种违规的事，她以后真的不能再随便做了，每次都无法自圆其说达到想要的效果。

正好这时门口的铃铛响了，有顾客来了，莳萝不用编了，她赶紧迎上去招呼。今天生意格外好，莳萝忙忙碌碌一上午过去了，数学题不会的事就这样解决了。

吃完中午饭，方雨坐在店里又看了一会儿书，临近一点的时候，他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研究糖果包装的莳萝说：“莳萝！我们有考试，下午你得一个人在这儿看店了！”

“哦！行！你去考试吧！好好考！考一百分有奖励！”莳萝笑呵呵走过来，随后，神秘兮兮低声在方雨旁边又说：“如果实在不会，就诚心实意祈祷祈祷看看，没准突然就会了！”

祈祷？方雨笑了，“行！我一会儿到考场就祈祷一次看看！”

方雨开车去学校了，暂时闲来无事的莳萝坐在了收银台旁。

……

乔一凡找企划经理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没偷懒，主动干活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他悠闲地靠在办公椅上，可以心安理得、踏踏实实玩一会儿了。

现在的游戏画面做得很逼真，城市赛道就跟实景一样，车是车，人是人，就连人物表情都能清楚地看得见。开着开着，他的注意力就由赛车转移到了赛道旁的行人身上。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是说下午来售后吗？都一点了怎么还不来？”

他放下手臂又开了一会儿，再次抬手看时间，快一点半了。他蹙蹙眉，继续。过一会儿，他又看了一遍时间，又十分钟了。就这样，乔一凡抬手看时间越来越频繁，最后，他竟然盯着手表的秒针数了起来。

“难道还得买个手机？”

“怎么还不来呢？”

“封路，绕远了吧？”

“又不能坐车！”

乔一凡起身走到窗边，向楼下看了看，行人很多都打着遮阳伞。

“应该很晒吧？”

乔一凡抿了抿嘴唇，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直接返回办公桌，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游戏。

临近两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乔一凡滑动屏幕接听，还没等他开口，莳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乔一凡！我下午不能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