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无话可说:
“好,大家一起走!”
出了大门,到了大堂之中,刑警男吩咐:
“四个人为一组,二十四小时轮更守候,等xx出现。”
董事长也不示弱,下令给手下:
“调保安人员来,六个人一组,守在门口,那小子一出现,就立刻通知我。”
他说了之后,昂首向天,又补充了一句:
“屋子中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要看得牢点!”
吩咐已毕,董事长抢先进入电梯,却不令电梯的门关上,而是指着大门吼叫:
“还不关上门,想干什么?”
怪盗男都有怒意,可是刑警男道:
“麻烦你了。”
于是,怪盗男走了过去,移动着门,那门很是沉重,本来应该是电动的,但他没有控制器,只能用手去推,在和一个警官的合作下,两扇门渐渐合拢,发出了一下沉实的声响,关得严丝合缝。
董事长这才闷哼一声:
“我认为,你们身为警务人员,刚才竟企图以伪造文件,非法接管私人住宅,这件事,我保留向你上司投诉的权利!”
刑警男挥了挥手,看来他并不在乎董事长的威胁。
待董事长走后,怪盗男看了刑警男一眼,他的意思是,门虽然关上了,但他一样可以再将其打开来。刑警男叹了一声:
“大厦的保安人员很快就会来看守,警方不能胡乱行事。”
怪盗男笑:
“警方不能随便行事,我们可以,对不对,dz小姐?”
雕琢应声道:
“当然对,不过,我们如果连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不知道,就胡乱行事,不是太没有名堂了吗?”
怪盗男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得也是。”
他明白雕琢是要刑警男说出原委来,刑警男耸了耸肩,这时,六个保安人员已经冲了上来,很明显地,他们接受了董事长的命令,对警员并不友善。
电梯又升了上来,刑警男向雕琢和怪盗男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他一起下去,就在三人进了长降机,门一合上时,刑警男就开门见山:
“雕,你先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出现?”
“很复杂,如果你的故事比较简单,还是先听你的好。”
怪盗男大是好奇:
“那个单元的业主,居然使用了如此复杂的保安系统,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雕琢摇头:
“我完全不是盯上他,所以,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头,还是x警官说。”
刑警男神色凝重,抿着嘴,一言不发。一直等离开了大厦,他又请雕琢他们上了一辆警车,由他亲自驾驶,也没有说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味开闷车。
雕琢道:
“你是不是想带我们去见另外一些人,而那些人和住在豪华住宅的董事长特助有关?”
刑警男点头,思索了一阵,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开口:
“在我们警局内部,去年新成立了一个部门,专门调查那些用常理解释不了的事情,叫做‘怪异事件调查部’,而那位特助,就是最近的调查对象。”
“怪异事件调查部?哈哈,听上去好像跟我和高博的事务所有点类似,反正我们都是接手你们警方管不了的案子。”
“......没在开玩笑,总之,就是有那样一个部门。”
刑警男皱眉,雕琢耸了耸肩:
“好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等我带你们去到了警局,让那个部门的负责人解释吧。”
半小时后,刑警男将车子开到了警察局——对于此,怪盗男表示感觉挺神奇的,要知道,他本身可是一个被警方通缉的怪盗。
雕琢自然知道他的感觉,所以趁刑警男不注意,冲怪盗男做了个鬼脸。
倒是也有点意思。
且说他们在地下车库下了车之后,刑警男便领头走向了他口中所说那个“怪异事件调查部”,这部门的位置还有些隐秘,兜转了很久,才到了门口。
而门口处,早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等着,他就是部长了。
“x部长,我带来了两个人,跟那件事情有点关系,你可以对他们说一说详细的情况。”
刑警男对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招呼他们三人一起去到了里面的一个小会议室,大家都不是浪费时间的人,所以开门见山聊了起来。
雕琢直接道:
“为什么要注意董事长那位特别助理?”
刑警男也道:
“这个人已经失踪了,现在只怕全世界都在找他。”
部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他才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各位可能会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雕琢摆手:
“放心吧,我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怪事,您只管说。”
部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说到关键:
“那位特助,像是有特意功能,不过......他本来好像不清楚这件事。”
一句话,听得雕琢与怪盗男云里雾里,不过雕琢马上就问了一个问题:
“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怀疑他的?”
部长又迟疑了一下,才一定一顿地说出了三个字来:
“他很轻。”
这三个字,说得清清楚楚,但雕琢根本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全身的体重很轻?”
怪盗男发问,部长点了点头,于是他便继续问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他很轻?你抱过他?轻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他很瘦?如果只是很瘦的话,那跟怪异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部长皱眉道:
“如果只是很轻,那当然没什么,关键是,他已经轻得不可想象了。”
“那是多少?”
部长吸了一口气,十分严肃道:
“他身高一米八,体重只有八百克。”
听了这话,只有刑警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自然是由于他早已知道了这个怪异的情形。但雕琢和怪盗男,在一怔之后,异口同声反问:
“你说什么?”
.一个身高一米八大汉,正常的情形,体重应该是八十公斤,可是部长却说他只有八百克——连一公斤也不到!
这是不可能的事。
雕琢不由自主摇摇头,怪盗男也一副很不认同的表情:
“你是怎么发现的,何时发现的?”
“首先发现的不是我,只是由于事情太怪异,最后才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请您从头开始说,详细的说。”
部长重新坐了下来,道:
“大约两个月之前,有一批和国防部有交易来往的厂商,受招待去参观国防部,包括一些高度机密的设施。”
“参观的人先要量体重?如果他自己知道体重不到一公斤,怎么肯当众测量?”
“在国防部中,有一个装置,那是一条几步路就可以走完的走郎,可是装有许多隐蔽的仪器,人在那里通过,许多属于个人身体的资料,就被乍动仪器纪录了下来,输入电脑,成为资料。”
怪盗男是行家,一听就道:
“有了那样的仪器,要知道身高、体重,甚至他五脏六腑的情形都不难,但想知道血型,就比较困难了。不过,国防部要别人的这些资料干嘛?”
部长没出声,雕琢代答:
“多半是情报工作的需要,资料总是越多越好。”
部长没有反驳雕琢的话,可知是给她说中了,他只是道:
“没有那么详尽,并没有x光透视装置,只是一些表面的资料。那一行是十个人,特助代表他的公司参加,其余人都正常,只有特助,仪器系统显示,他的体重只有零点八公斤!”
怪盗男马上道:
“任何仪器都可能有故障。”
部长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人人的想法都一样,仪器有了故障,但,却不是。有关人员请他在走廊中来回了四次,每次记录到他的体重都一样,零点八公斤。”
雕琢的脑中,闪电也似的掠过两个字:
假人。
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绝不可能那么轻,只有假人,才有这个可能,这是她推理的原则,当只有一个可能的时候,这个可能再荒谬,也都可能成立。
说特助是假人,当然荒谬之极,他不但是商界强人,还是社会名人,年轻有为,知名度世界性,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他是一个假人,那么,制造了这种假人的又是什么人?
连制造出来的假人都那么超卓,制造者岂非更是超人中的超人?
雕琢在想到了这些荒谬的念头时,神色自然不免古怪,所有人齐声问:
“你想到了些什么?”
雕琢伸手在脸上用力抚摸了一下:
“说出来更怪,我想提到,他可能是一个假人。”
各人听了之后,面色怪异,不过刑警男知道雕琢一向不会说没根据的话,便道:
“你这么说,一定有原因。”
雕琢摇头: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恰好‘假人’正困忧着我。我的故事很复杂,先说回刚才的,有了那个发现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部长道:
“当然是一层层报告上去,最后,报告到了我的手上,我觉得奇怪之极,而追究这怪事,又是我的责任范围,所以我派人跟踪,进一步地搜集这个身轻怪人的资料。”
部长派出去的自然是精英,两个一组,前后派了三组之多。
要跟踪特助,并不困难,他在许多公众场合出现,三组人都用过极精巧的电子重量计,放在特助可能站立或坐下的所在,以便取得他的体重,每次都成功,总共有超过三十次。
这三十多次的记录,不尽相同,有时是零点八公斤,有时重一些,有一公斤,有时,只有零点六公斤,视乎他的穿着而定。
当部长说到这一点时,雕琢摇了摇头:
“这个人……没有重量?”
部长点了点头:
“可以这样说,或者,他本身的重量,轻到了只有几克重。”
一个没有重量的人?
怪盗男道:
“重量这个现象,是由地心吸力而来的,人若是到了月球上,体重就只有六分之一,而超出了地心吸力的范围,人也就没有了体重。”
刑警男接话:
“这道理谁都懂,可是这个人是在地球上。”
“看来他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克服地心吸力。”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一股能力,恰好抵销了地心吸力。”
雕琢认真思索着,部长道:
“三组人员带着报告回来,又记录了他的起居生活,看来他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和他公司董事长夫人有来往之外,没有任何女性伴侣。”
雕琢追问:
“你所说的‘有来往’,是什么意思?”
“很难说,像是董事长夫人在费尽心思勾引美男子,可是却未能成功,那位特助先生,确然非同凡响。”
董事长夫人年轻貌美,为了金钱嫁给了一个老头子,想在美男子身上取得另一种慰藉,不但很自然,而且可以说是必然的事。
但是这样的美人儿送上门来,特助却能拒绝,真的和常人有异。
“我们又追查他的来历,也没有可疑之处。他在英国出生,父亲是中英混血儿,母亲是越南人,父母都有正当职业,他毕业于剑桥大学,曾到过越南,越战结束之后,来到本市,进军商界,成绩斐然。
刑警男提出了疑问:
“看他住所中的种种陈设,就算是董事长也负担不起,他一定另外有经济来源。”
部长继续道:
“三组人员的报告都不能说明什么,接下来我打算亲自出马。”
雕琢皱眉:
“也就是说,你除了知道他没有体重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部长点了点头,雕琢不解:
“你们为什么不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何必跟踪,就靠近他,出其不意一把将他提起来,问他为什么没有体重,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部长道:
“一个人没有体重,是一个奇特之极的现象。他明知自己没有体重,敢在社会上公开活动,难道竟会没有保护自己的方法?”
雕琢不以为然:
“有时,最简单的方法最有用,我只要一见到他,就用这个方法。”
怪盗男大感兴趣:
“确然是好方法,他总不能一辈子不露面吧?”
部长问:
“dz小姐,你又为什么要找特助?”
轮到雕琢说了,雕琢把行政男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刑警男发表意见:
“那分明是那位主管得了妄想症,董事长夫妇没有离开过本市,这一点我绝对可以肯定。”
雕琢先不去和他争辩,而是向怪盗男望去,怪盗男道:
“事情虽然无稽,但也值得追查。”
“是啊,若不是我追查这无稽之事,又怎会知道世上有一个没有重量的人呢?”
部长和刑警男想说话,但是被雕琢一个手势所阻。她又道:
“主管的故事,不能成立,一个人没有重量,也不能成立。可偏偏两件不能成立的事,又都和一个人有关,你们还认为那是无稽的事吗?”
一番话,说得部长和刑警男两人,无言以对。
雕琢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