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亮的刺眼,地板是灰土色的水泥地,墙上用朱砂画满了符咒,在黑色塑料袋堆成的小山前,穿着素色衣服的蔚安安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双手血淋淋的男人。
只是,蔚安安那双美丽清澈的双眸不见了,只剩下两个流着鲜血的血洞。
而那双眸子,竟被丢弃在水泥地上,随后男人狞笑一声,抬脚至眼球上方,只听“噗”的一声,黑色的鞋底狠狠踩了上去……
阎樾此时的心,像被一把烧得炽红的刀狠刺进去,翻转几圈,伤口碎肉绞痛,烧灼,刺痛,恨不得即刻死去的悔恨感。
“安安,蔚安安!”阎樾一拳击在门上,眼里溢满泪水,朝屋内大声吼道,“你给听好了,不准抛下我,不准!你今生今世,必须是我的女人,你必须嫁给我!所以,我会带你出去,带你出去!”
“啊~”阎樾怒吼一声,攥着拳头朝面目狰狞蔑笑的凶手冲过去,两人来回击打闪躲,一个暴烈如饥饿的虎,想将对手咬死吞噬骨肉;另一个则阴翳似狼,闪着邪测的眼神,目光里尽是满满的算计。
而躺在地上原本没有反应的蔚安安在听到阎樾的声音后,身体有了些许抽搐,她努力张开嘴唇想说话,可是却已经没有了气力,不但是失去双眼的痛,还有腹部被狠狠踢踹的抽痛,整个脑子和身体感官,无一不是犹如千刀万剐后的生不如死,以及口腔中充斥的腥臭味。
只是,唯一遗憾的便是。她,蔚安安今生再也见不到阎樾俊美的容颜了,此时的她,听着阎樾冲过来的跑步声,以及原本那磁性慵懒的声线却变得霸道和粗暴,觉得多么的温暖,多么满足,即使看不到,即使配不上,却也想占为己有。
门外,警笛响起,凶手立刻乱了心智,阎樾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并抓住时机接连又出几拳。凶手被打晕,连连退了几步,瞳孔收紧,眼珠四处乱转观察着情况。
“如果你自挖双眼,我会考虑对你下手轻一点。”阎樾怒视凶手,倘若眼睛能以实质的形式体现情绪的话,那么阎樾此时的情绪便是两簇熊熊燃烧的烈火。
“哼~”凶手见警察已在自家大门外,非但不害怕,反而朝阎樾冷哼,随即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朝阎樾挥动几下,在阎樾觉得目标是刺向他时,凶手已然转身跑向蔚安安,将其单手拽起来,并持刀压在蔚安安的脖颈间,胁迫阎樾。
“来啊,过来挖我眼睛啊!”凶手狞笑着,讽刺阎樾,拽着蔚安安一步步逼退阎樾,直到密室门口。
阎樾见状,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指甲嵌进肉里,滴滴血珠滴落在地上,顺着他步步退向门口的步子,连成一道轨迹。
“你放了他,我放你走。我保证!”阎樾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呵~看,警察来了。呦~还带枪来了呢!”凶手朝阎樾挑了挑眉,嘴角咧笑,一副可笑的模样。
“傅楚烟,我劝你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就是死路一条!”廖布施端举着枪进来,对准凶手傅楚烟呵斥着。
“死路一条?哈哈哈哈!看来,你是还没搞清楚一件事啊~”傅楚烟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持刀的手往蔚安安的脖颈肉使劲压了下去,由于情绪过大引起的细微抽搐,使得锋利的刀尖割破了皮肤,流淌下汩汩鲜血。
傅楚烟犹如鬼魅一般,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毛骨悚然笑着说道:“猎物在我手里,就没有活路,只能选择死亡。”
看着脸色惨白虚弱的蔚安安,阎樾的所有面子和尊严都被搅得粉碎。
“镗!”阎樾低着头,双肩颤抖,外界向来高雅的贵公子,此时已经直挺挺地双膝跪地,而跪的人却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变态。
警员们皆惊讶无比,拿枪的手也在剧烈抖动,反观傅楚烟,却肆意大笑,出言讽刺。
“哈哈哈~阎氏集团的心头肉竟然跪我,爽!太爽啦!哈哈哈哈~”
“放了她…。”阎樾的声音不再高高在上,他已放下一切,只为求得自己心爱之人的生命。
此时,在听到阎樾朝傅楚烟下跪时,蔚安安剧烈抖动着身体,用尽力气断断续续的说出一个字,“不,不……”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她。”傅楚烟眸里闪烁着戏谑的神情,他在享受着此刻的快意于满足。
一个天之骄子,跪在你面前,低声下气的求你,这其中的快感,只有像傅楚烟这种人才能感受得到。
廖布施此刻眼眶晕红了,他从没想到阎樾会跪下来求人,在听到傅楚烟得寸进尺后,他上前想要扶起阎樾,不让他受这种侮辱。
没想到,阎樾竟然冲他大吼:“滚!”
接着,朝傅楚烟的方向挪动了几步,微小的声音却犹如整天巨响般回荡在房间里。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