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迅速反应过来，猛然上去把她拉了回来，重重的撞在墙上。

如同两年前的场景，他的双手撑着墙壁上，圈住了她。

“你疯了吗？”愤怒又温柔的声音。

胡敔蝶抬眼瞪着他，喉间的哽咽就阻塞了话语，唯有眼泪汹涌而出。

他顿时慌了神，愣愣地抚上它的眼角，试图抹去止不住的泪水。

强行压下了涌上心房的情绪，她再次开口：“我没有悼念他的时间。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突然真正意识到我执念的是什么……”

吸了一口气，鼻子塞住了，声音变了调，“只是一个你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沈奕。”

两人面对面站在学校围墙的灯光下，凉飕飕的风刮进他们之间，沈奕伸手抱紧了她。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膛里传来，“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为什么会没有时间？”胡敔蝶敏感地抓住了重点。

他不再打算隐瞒，“因为我活不长了……”

话音未落，胡敔蝶噗呲笑了出声，眼里却带泪，“你以为演韩剧啊？失忆、得癌症？剧情很老套啦！”

“之所以会经常消失在学校，是因为我不得不在医院和沈宅接受治疗，不然就会在短时间内衰竭而死。”他平静地说出死亡这些词汇。

他生存的渴望不是源于对生的留恋或死的恐惧，他从来不畏惧死亡，失去一切记忆远比死亡更痛苦。

他想要活下去，仅是为了多看一眼胡敔蝶而已。

“因为两年前那个事件？”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闪烁，“那些人监视你，是为什么？”

“防止我逃跑……或者去死。”

“你的生命对他们有用处？”

“数据，服用那些药的数据。”

“那些药已经不能让你活下去了，所以今晚你才会说什么成为不了徐奕之类的话，想跟我分手？”

“大概是这样。”

没有间隔的追问与回答，大概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胡敔蝶愣了几秒，语气带了些委屈，“昨天傍晚放学没有来找我，就是因为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

他顿了顿，点头。

“那天，江宁来找过我，他让我强烈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你还在生命最美好和最鲜活的青春里，而我或许已将它消磨殆尽了。”

“难怪那天你在医务室那么不对劲。”她撇撇嘴。

沈奕扯出一丝苦笑，“你会奋不顾身的去救杨文轩，那你会为了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我不知道……”她摇头，低声说，“关于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是盲目的。”

沈奕愣了愣，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你冲出马路那一刻，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