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虽不及金陵冷,但在十月的晚风里还是微微透着凉意。
此时的南境王府邸中,南境王爱子的名声早已远扬在外,由于南境王的儿子大病初愈,他还特地为自己的儿子举办了一场宴会来洗去久病的晦气。
整个南境王府沉浸在莺歌燕舞中,一众舞伎中有一红衣舞伎红衣翩跹,美艳妖娆,眼神飞舞之间仿佛要将在场众宾客的魂魄给勾了出来。忽地琴声加快,红衣舞伎也越舞越快,天籁之音,绝世之舞,众人皆沉醉其中久久无法回神。
那红衣舞伎迈着轻盈的舞步流连在一众宾客跟前,最后在南境王面前停了下来,南境王上了些许年纪也被这舞伎的容貌和舞姿惊艳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红衣舞伎舔了舔唇,露出一个醉倒众生的笑容,银光闪现,南境王双眼瞪直,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汇入胸前那涓涓的血流中。
“爹——”
伴随着一声惨叫,丝竹声骤然停止,唯有琴声还在继续。一众人等立刻反应过来,抽出兵刃便要斩杀那红衣舞伎。
但红衣舞伎身手灵敏,轻松地便躲过那些致命的刀剑。侍卫们匆匆涌入,纷纷陷入缠斗。那琴声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片片飞刀从帘后射出,刀刀致命,侍卫瞬间倒下去一大片。
红衣舞伎在人群中穿梭,红色绸带所到之处,便有被封喉的侍卫倒下,鲜血与红绸共舞,配合着那银光片片有一种妖冶的美。
一曲终罢,前一刻还热闹的南境王府此刻仅能听见那舞伎脚腕上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
红衣舞伎望着那珠帘之后,声音响起仿佛早春的清泉,带着一丝凉意。
“你是谁?”
珠帘晃动着,熄灭了残存的一丝烛光,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久久也不见有人回应。
红衣舞伎眉心一皱,追到珠帘之后,却空无一人,唯有那大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吱”地响。
红衣舞伎沉吟了一会,很快一抹红衣也消失在夜色中。
城外的河畔微风徐徐,月色悠悠。
河畔之上有一白衣男子正面朝着河水,吹着箫。
夜色中突然出现那一缕红衣,正是南境王府那红衣舞伎。
箫声停住。
红衣女子姿态妖娆,媚眼流转。
“为什么要走?”
白衣男子转身,是一副俊朗的面容,反问道:“为什么不走?”
“你怕我?”红衣女子又问,“因为我屠杀了整个南境王府?”
“姑娘倾城容貌,有何可怕的?”白衣男子神色淡定。
忽然,那红衣女子的袖中便飞出一条长长的丝带,直袭那白衣男子而去。白衣男子手持玉箫,将那红丝缠绕住。
白衣男子朝着红衣女子微微点头表示礼数。但红衣女子手上的红丝却不依不饶,白衣男子顺势地一拉,红衣女子便如一只轻燕,从白衣男子头顶飞过稳稳地落在了河边,脚踝上的铃铛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