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一冷,拧眉道:
“怎么回事?”
秦青箬低头一看。
这才发觉手指竟被割破了。
只是她现在哪还顾得上这点小伤?
秦青箬掰开容宸的手指,腕上被掐出了一道红印。
“世子,您让我先回府,小伤不打紧,”少年急迫抬眸,声音匆遽而恳切,“今日头天点卯,迟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像是怕他不信,她便挽起袖口,将手举到了容宸面前。
纤纤玉手,那一道血痕,显得格外扎眼。
容宸忽然有些无奈。
“从永安巷到皇宫最少一炷香,从这里只要半盏茶,”他按下她的手,指了指朝晖勾出的皇城一角,“舍近求远,你这不是自找麻烦?”
更何况,她若是回谢府,其间一来一回,岂不更误了时辰?
秦青箬一愣。
青莲街,距离皇城,的确只有咫尺之遥。
煊赫无双的异姓亲王府,地段自然比臣子府邸繁华得多。
但……
她哭笑不得,“我的官服怎么办?!”
正七品翰林院修编,虽不必踏足前朝,但那官服,却一样得穿啊!
容宸挑眉深深望她一眼,眸中晕开徐徐笑意,深浅明灭,叫人看不真切。
他薄唇微勾,懒洋洋地倚着廊柱。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有没有?”
秦青箬猛地一呛,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笑话。
“你?”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玩味地抬起眉梢,展颜微微地笑,却有些讥诮,“世子,可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高贵出身,白衣卿相。”
“一品朝服且都配不上世子盛名,更何况区区七品?”
她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嘲弄,戏谑之下,心中却堵得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