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不由分说将瓷瓶塞进了她手中,随后卷了车帘,笔直地立在那里,铁面无私地要亲眼瞧见她喝了才行。
对于这位从接触不太多的少主,白玉其实是想翻个白眼的。
这人很潇洒,也很不羁。
并且好相处得不像九重琼阁出来的人。
只不过这人行事作风很放肆,大概就是所谓,冷静又疯狂。
这种人好像都大智若愚?
可惜白玉没看出来,顾大人有半点大智若愚的潜质。
秦青箬被眼前小孩面无表情地盯着,整个人都有点蔫儿,但还是挺听话地,将小瓷瓶中的甘蔗浆喝干净了。白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秦青箬勉强一笑,“我脸上有花?”
白玉突然开口,不容驳斥的笃定:“你是故意的。”
“什么?”
秦青箬愣了。
白玉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道:
“你根本不想让他走。”
她当然不想把容宸赶走。
容宸是什么人?
那可是与她声望不相上下的陵亲王世子啊!
甚是可以说,手段谋略比她更高明——
峪江毁在她手中了,可人家陵亲王府在老皇帝恨不能一日凌迟八百回的目光底下,愣是猫狗都没死一只。
十万精兵守不住峪江藩,容宸一人却将帝京稳握掌中。
老皇帝不动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陵亲王府背后的势力牵扯,究竟有多深远。
老皇帝暗查陵亲王府的底,查了十几年,最后还是没个所以然,气得老皇帝掀了南书房的桌,整日坐立难安,一夜间白头发又多了许多。
未知的敌人永远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