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让那些守护过黎民百姓的人,死了的背着一世骂名,活着的犹如过街老鼠。
这样的他们,凭什么活在暗处,凭什么就要见不得人?
难道,就因为,成了皇权的绊脚石?
如若这就是天理。
那么这天,妄为天。
既然老皇帝要用峪江藩、要用金羽军的血铺路。
那么她就用他的江山、用他的龙椅,将金羽军身上的污水,一点一点擦干净。
十年,足够了。
*
再醒来时,外面的雾已经散了。
本有些阴冷的天气,被阳光一照,立刻舒坦了不少。
秦青箬睁开眼,目光顿在半透明的鲛绡帐上,初醒之际,竟有一瞬的懵懂。
“几时了?”
她看着窗外偏西的日影,声音软软地问了一句。
“还早,耽误不了。”
九寒衣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见她醒来,淡淡的倦意一扫而空,“我去叫她们来,侍候你梳洗。”
“师兄不必了,”秦青箬坐起身来,微微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往在战场上习惯了,我哪还用得着旁人伺候?”
峪江王府,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倒不少。
父王那时候宠她,恨不得峪江王府所有下人,都围着这个宝贝闺女转。
可惜,父女两个都不着家。
战场上哪有养尊处优?
秦牧倒是想从小娇惯着这个女儿,可是秦青箬自己却不能。
战场上哪分什么男女?她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
所以,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不仅能把自己照顾好,而且还能照顾别人。
“我自然知道。”
九寒衣挑眉,顿了顿,“可是永顺帝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