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段殊玦牵着江煙歌的手,握的紧紧,掌心一如既往的干燥温暖,和上一世唯一的区别是,现在的掌心中的茧略微浅薄一点,没有那么坚硬。
江煙歌看着灯笼光映照下的段殊玦,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吧,温柔,无拘无束,也自由洒脱。
江煙歌也回握的更紧,这一世,终于是没有白来。
晚间的河灯节,热闹非凡,所有潜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开始伺机而动,没有人看到周围逐渐穿插的奇奇怪怪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一刻,危机四伏。
五颜六色的灯,将这危机降得不值一提,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顿在河面上,一行人,笑意盈盈,有人携着全家老小,有人是夜间的私会。
此时的蚩铃也是,被路边的小玩意儿迷了眼,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段之晤饶有兴趣的跟在身后,伸手拿过蚩铃摸了又摸的那个面具,随手一个碎银就递到了小商贩的摊子上。
“呶,给你。”段之晤伸手将手中的面具递给还在愣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女。
想到下午面前的小丫头还义正言辞,满面正义的说:“去玩儿什么!我是来找人的,有什么可玩的。”
就越来越觉得好笑,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性吧?
蚩铃见状,也不客气,忽然伸手拽了拽段之晤的衣袖,指着远处小孩子手中提着的小河灯,“那个——”
“知道了。”段住屋没等蚩铃讲完,又是排出一些银子,伸手拿着河灯,“呶。”
蚩铃这才满意的笑了。
不多会儿,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抱了满怀的蚩铃,嘴里还嚼着刚刚段之晤喂的桂花糕,笑嘻嘻的说道:“哎呀,你们大凉的河灯节真有意思,太有趣了,真想以后天天都来。”
“……”段之晤一脸黑线,也不知道谁说的,是来找人的,有什么好玩的,捏紧了手中自己刚刚买的,和蚩铃手中的面具极像一对的藏蓝色黑色面具。
不过难得蚩铃第一次和他的关系这么近,她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因着人潮拥挤,段殊玦和段之晤擦身而过,段殊玦扭头扫了一眼,就被江煙歌拖着匆匆过了,在走远的那一刻,江煙歌却回头了,随即就痛段殊玦有说有笑了。
而在周围埋伏下的人在小心议论着:“老大,怎么会二皇子也在?”
那被称作老大的人此时怀中抱剑,笑了一下,“这次只对付一个,两个有点难,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都随着王爷身后,见机行事。”
那几个人瞬时散开,又潜进了黑暗中。
段殊玦的眸子几不可见的沉了一下,有意思,着急在年夜送死也是少见,见江煙歌兴致还高,那便就等小丫头开心了再教训那几个也不迟。
江煙歌拉着段殊玦的手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卖面具,有意思的摊位,上面的面具和平日的都不一样。
眼尖的发现了一张红色,绑带处是黑色的绸带,可怜巴巴的看了眼段殊玦,段殊玦随即就笑着捏了捏江煙歌的鼻尖,伸过手拿下了江煙歌看上的面具。
又顺手拿了个藏蓝色的面具,转头看向江煙歌“你说,这两个像不像是一对的?”
江煙歌也拿过去端详了起来,“哎,真的,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小摊前的老板忽然笑了,“几位客人真是有缘。”
“有缘?”
江煙歌扭过头,看向笑意盈盈的老板?
老板解释道:“方才也有一对客人,在我这儿买了对和两位客官一样的面具。”
段殊玦拿过江煙歌手中的面具,沉思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道:“一样?一样——那就不买了——”
他是谁,他可是风华绝代,独一无二的段王爷,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江煙歌看着放下面具就要走的段殊玦,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啊——”
段殊玦顿住了步子,看了眼江煙歌渴求的眼神,傲娇的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一次,以后不和别人一样。”
小贩汗颜:……
段殊玦往摊上一掷的元宝险些晃花了他的眼,那颤巍巍的将东西收起来,准备给段殊玦找钱,段殊玦却大手一挥,简明扼要的告诉那个商贩,不用找了。
段殊玦拿着面具和江煙歌走时,那小贩还有些活在梦境中的样子,本来前一个客人给了碎银就是很阔绰了,这位冷脸的主更是豪气,伸手就是一个大元宝,这一年可都不用出摊了。
那小贩等着人走远了,才一把掐了自己的脸,说的都是什么浑话,险些赶走了一个阔绰主。
段殊玦看着江煙歌拿着面具看了许久,伸手揉着她的头,“你就这么喜欢这个面具?”
江煙歌扭头,将面具虚虚的盖在脸上,摇着头,“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随即就要拿下来,段殊玦却一把握住了她的动作,“不用取下来,很好看。”
身边的脚步身有些近,段殊玦仍是不急不慢的拉着江煙歌的手,有意思,怕跟丢了?
他笃定现在绝对没人上前,这次的行动恐怕是一个人的意思吧?若是不怕被骂,就尽管趁着人多上来,他无所谓,早些解决这些烦人的虫子才好。
江煙歌仍是丝毫不知,段殊玦靠她靠的近,段殊玦倒是不怕那些,可是身边跟了江煙歌就会担心她,毕竟如今她是他的软肋。
众所周知。
江煙歌感觉段殊玦有些挤她,伸手推了推,段殊玦忽然坏笑着凑近,就是一只手揽住了江煙歌的肩膀,死活不让她分开。
“臭丫头。”
“干嘛?突然这么叫我?”江煙歌戴着面具,问瓮声瓮气的对着段殊玦发狠。
段殊玦屈指就弹上了江煙歌的脑门,“你说,平时也不觉得你多可爱,可是这个面具今日给你衬的是深得本王的心意,你就这么带着,等会儿朝着人多的地方去,本王呢,给你寻个有意思的东西,对了,你不如——去看看,谁和咱们有缘,你找找,兴许是——”
“是什么是!你要偷偷去玩是不是?”江煙歌伸手就拽住了段殊玦的耳朵,平日里都是冷面无情的段王爷,被自家王妃灭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