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环顾四周,看了眼椅子上的把手上的珠子,笑意盈盈的按了下去,那珠子却是动也不动一下。
“不是?”
随即退后了几步,看了眼椅子的周身结构,绕了几圈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一处奇怪或者不对劲,除了那些一直闪着光,镶着的华而不实的红玛瑙,吸了口气,心内沉思,莫非?不在这底下?
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对,一定会在这下面,看了眼椅子前的桌子,桌上怎么会有面铜镜?
真是可笑,段温阳不是那种随时随地爱看看自己究竟哪里不合适的人,那面镜子?
段殊玦试探般的拿了起来,伸手对着玛瑙晃了晃,忽然就是一道光线,一颗玛瑙比其他都要闪些,玛瑙怎么会那么闪?
段殊玦急忙放下镜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摁了上去,果然!
本来还好好的椅子,突然就一分为二,从中间露出一跳黑森森的通道,只是墙壁两边是莹莹的火光,火把挂在墙上。
段殊玦伸脚就下去,底下静的出奇,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段殊玦越走越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胸腔堵的出不来气。
他顺手取过火把,朝着里面继续走着,这皇宫恐怕一半的地都是段温阳的坚牢。
就刚准备接着往前走,突然拐角处一声淡淡的喘息传入了耳膜,段殊玦猛的顿珠脚步。
刚准备踏过去,那头好像有人。
“他奶奶的,整天在这地底下,不知道多少阴气。”
“快别说傻话了,明天只要把这个人弄死了咱俩估计也就解放了,说让这钱多活还不重,底下森是森了点。”
“你说也是,上个月杀了那么多人,这个人折磨到今天也不说个什么有用的,白白耗咱俩时间。”
“还不知道谁的奸细呢,嘴也硬,居然叫大皇子没了耐心。”
“嘘——少嚼口舌,咱俩去喝盅小酒。”
“哎——走吧走吧。”
一面说着一面就朝着拐角处走来。
段殊玦顺手将火把送到墙上的搁置处,一个飞身就上了房梁,屏气凝神,看着两个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底下的两个人已经走至他的身后,段殊玦忽然样出了掌心,手中的银针还没有看清,就明晃晃的就袭至二人的脖颈。
“哐当!”
两个人就满脸不可思议,还准备转身时,就已经齐齐的倒了地。
段殊玦立马从房梁上下来,从两个看牢的人身上拿了刀,顺着墙角,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什么人,果然,段温阳谨慎的性子也总有一天会害了他,谁都不信,光以为能暗道设的精致,也都是虚的罢了。
段殊玦看着正对面倒吊着,全身都是血渍的人,鼻尖还在抽哒哒的滴着血。
“晁先生。”
不轻不重的声音,显然受尽折磨的晁裴也极为震惊,随即就是嘲讽的笑意,“大皇子,如今这牢里可是又脏又寒的,您来,真不怕什么脏东西进了身体吗?”
段殊玦环着胸,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已经有些虚弱的晁裴,也不上前,任由他说着什么。
“大皇子莫不是今夜就要杀我?”随即就是肆意的笑。
段殊玦袖子一拂,就是本来面目显现了出来,“他还没有资格杀你,谁杀你,本王说了算。”
晁裴猛的全身一震,“王爷!”
段殊玦拿着从方才那人身上取下来的刀,随即就射向晁裴。
晁裴猛的闭上眼睛,又是哐当一声,自己直直的摔向地,眉头一皱,身上的绳子都已经松了。
段殊玦转过身子,“走是不走?”
两个人却没有走原处,晁裴忍着全身的伤,伸手拽住了段殊玦的袖子,“王爷,不走这边,这边——不行。”
段殊玦没有理他,看了晁裴一眼,又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背过身子,叫晁裴将身上的衣物褪了下来,晁裴有些惊讶。
随即段殊玦就扒了一件外袍,给晁裴换上。将一个同晁裴差不多的人往之前的牢中拖去,将他抵着那个架子,顺手倒吊了起来,另一个狱卒不知冲他身上撒了些什么,竟是一团腥臭味冲鼻,一阵轻烟,竟是地上的尸体以极快的速度就开始腐蚀。
未消片刻,就在滋滋声中,一个人整个不见。
晁裴惊的瞳孔猛的放大,显然有些被吓到,还是第一次看着活人就这么不见。
段殊玦挥了挥手,就准备示意晁裴走,晁裴也就低了头。
段殊玦看了晁裴一眼,一瘸一拐,还时不时触到伤口就是倒吸凉气,不满意的就打横抱起,倒是晁裴,忽然就是脸一红,连连摆手挣扎,“使不得,王爷,这使不得。”
“使不得就我们两个死在这儿。”
不管不顾就是抱着晁裴,从晁裴指的专门给守卫,狱卒走的地方,刚到门口单手一松,手中一团火就明晃晃的吐着火信子,不消片刻就席卷了那坐牢狱。
他倒是不知道,这里一出来竟是上次受伤去的那个假山,竟是胆大至此,将这牢建在这天子脚下,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
段殊玦带着晁裴从假山后出来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两人顺着墙边,段殊玦又是皱眉,略有些不耐烦的抱着晁裴就上了墙,看着那头烟雾就从地底深处渗出地面,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重。
两人下了宫墙,这才放下晁裴,任由晁裴在后面跟着。
段殊玦根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王爷!”
那头的擎轶领着隐卫觉得头都快炸了,在宫里藏着找了半晌,也没有看到什么监牢和晁裴,这会儿看着晁裴一副小媳妇模样跟在自家王爷身后越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就快步走到段殊玦身边,“王爷,您怎么去了?”
段殊玦张嘴就答:“去宫里晃了一圈,就是顺路。”
“……。”
一众隐卫觉得有些头疼,这王爷的套路,怕是有点不对。
那头的噬羽也带着几个隐卫,看到段殊玦就立马赶了过来,“属下想着没找到晁先生,原是王爷您先去了一步,我看着宫中,大皇子那儿失火,莫不是?”
段殊玦点了点头,从晁裴身上扫了一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