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这次拍了拍袖子，虽是不满，却也不敢太过追问，到底是主他是仆，“楚王，那属下这便走，在楼兰恭候楚王归来。”

楚彧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煙歌给段殊玦正在更衣，光着的上半身，身后的图腾突然就在眼前亮了一下，江煙歌一时竟是忘了继续给他继续更衣的动作，伸着指尖，抚上了那块图腾。

段殊玦觉得后背一片酥麻，勾唇笑道，“怎么，又垂涎本王美色了？”

“你这图腾究竟是怎么来的？”

江煙歌并未理他，早就习惯他的胡话，段殊玦忽然一滞，随即干笑着解释，“之前不是说过，受——”

“我不要那种敷衍人的解释。”江煙歌自然不信，而今他们是夫妻，她觉得，万没有什么事是需要隔着夫妻之分来瞒着的。

若是段殊玦有哪些打算，某日再受伤，她还是被瞒在鼓里，或许这些事——和上一世，他出征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江煙歌的眸子收紧了些。

可是段殊玦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被盯得无奈，松懈了点，说道：“自然不会瞒着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又是叫段殊玦堵死，江煙歌只是丢了一衣服就狠狠瞪了一眼，故作生气，段殊玦的声音在身后喊道：“娘子，衣服，衣服。”

“自己没手啊？”

就随即出了门，段殊玦这才收了笑意，眉目拧成一团，记忆里的那张温柔的脸有些记不清了，可是她哭的样子，段殊玦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段温阳坐在椅子上，那头的皇后踱着步子，“你知道段之晤要返王都的事了吗？”

“知道，”段温阳并未过多在意，仍是笑意盈盈的，还伸手示意皇后莫要着急，指了指身边的座椅。

皇后眉目一瞪，一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嘴斥道：“不着急？不着急！”

段温阳自讨没趣，也就没有再劝，不过就是胜了几场小仗，还不至于夺了他的太子之位，对于段之晤，段温阳从未放于心上。

“你是不着急，可是你知不知道，他这次回京，带着那么多的兵将——”

“兵将又怎样？”

段温阳站起身子，打断了皇后的话。

“兵将没有折损，我就让他折损一支，人有那些弯弯绕的心思，我就叫他心思全都打回肚子，怎么，他还能反了不成？父皇自来没有多待见的，不过都是看着谁更凶残，更杀伐果决，我倒是不相信段之晤短短几载，就会变了个性子。”

随即转过身子，眼睛半眯，“况且，他还是段殊玦的手下败将，而今要怕的就是段殊玦罢了，不如，我们合计，叫他们，去个沙场有来无回，母后总归是不怕的吧？”

忽然转首，朝着皇后扬唇轻笑，皇后不安的心这才微微松懈，“你怎么说？”

“那就年后吧，总归过不了多久好日子的。”

皇后这才点点头，接过宫人递了许久的茶，缓缓坐上椅子，“那就全听皇儿的。”

扬唇浅笑，这场戏，她要拭目以待了，角逐之戏只要推了两个最可怕的对手，其余的，留一条命，看着互相残杀，也没有什么不可，就算放了，也不是祸患。

江煙歌到底不是生气，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趁着段殊玦出门，悄悄掩上了门，秘密是吗？她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嘴角扬着笑，就像一只狐狸。

伸腿顺着墙角摸进了段殊玦的书房，这里要是没记错，都是他的秘密，随即又是笑意，奸计得逞的模样。

看着屋中一应俱全，摆放整齐的兵书，笔墨纸砚，伸手拿起随意翻了翻就放下了，随即又是四处打量。

那头的书架上好像有幅卷轴，横着放在书架上，戳出来了一个角，四处细细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这才走了过去，一摊开，只剩震惊与一片空白。

那是一副画，极其精致的一幅画，江煙歌生怕弄坏边边角角，将它抱进怀中，随后又伸手将它放置铺了一层细绒的案几上，这才缓缓摊开。

画上的女子着白衣，披着镶有一圈狐毛的皮裘，猩红色的皮裘衬得肌肤更是羊脂玉般的光泽，小巧的鹅蛋脸，白肤红唇，柳叶眉，杏眼中又有些柔媚，站在梅枝下，笑意都融了冬雪。

江煙歌都有些招架不住，果真是个绝世美人，看来段殊玦的秘密还不止于此，心内的心跳仿佛呼之欲出，只剩：扑通扑通。

就像做贼一般，偷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随即就是匆匆的收了卷轴，再不想看第二眼，原来他的秘密都是用来瞒着她的，想想越发好笑，所以他的心意究竟有几分，是不是只是拿自己用来驳天家人的面子？

可是画上的女子又是谁？上一世知道的也就是林锦眠罢了，而这画中的女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疑问显然已经攀上了江煙歌的心头，可是这头的段殊玦丝毫不知。

花娘此时正在同段殊玦禀报着什么，眉头有些拧成一团，段殊玦并未发觉，仍在拿着手中的信件，时不时点头。

“这些是院子里的姑娘们知道的，今日来，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来院子，多的都是商贾，得不到什么消——”

花娘正说着，突然就整个人直愣愣的朝着地上倒去。

段殊玦还未放下信件，手疾眼快，一把就将花娘搂住，伸手晃了几下，花娘都是眉眼紧闭，始终昏迷的模样。

段殊玦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覆手上额头，并无高烧的模样，随即将花娘交给一旁的丫头。

噬羽看着段殊玦的示意，点了点头，出门就去找着大夫。

“大夫，如何？”

这大夫半红着脸半颤巍巍的诊治，还是第一次在烟花之地给姑娘们看着病，诊脉诊了许久，都是眉头有些皱，自己在嘀咕着什么。

段殊玦有些耐心受限，噬羽见状，上前一步，“大夫，您可查出来什么异样？”

那大夫也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模样，冲着噬羽说道：“不该呀。”

“不该什么，你到是说啊，”擎轶看的着急，还没说话，那剑就已经扬了扬。

那大夫一个寒噤，张嘴就说到，“不知是不是老身技艺不精，这位姑娘好像是身体内，有毒物，若是没错的话，该是毒物。”

“毒物？何种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