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轶此刻正全副武装的站在殿外,面上戴着面罩混进了守兵中。
偏偏守兵的面罩捂得他喘不上来气,左看右看,周围的人都气息平静,无奈,开了个小缝在鼻尖下。
段殊玦叫他盯着宫里,这倒好,在半路上走的好好的被一个戴着面罩的士兵就抓住,说是白天不好好守殿,到处晃,心里叫苦不迭,结果误打误撞竟是来了太子的殿内。
此时就是一脸委屈,站在门外,直直板板的傻站着,也不知殿内是谁,太子都与他说了半晌了,还没个头,仍是没完没了的说,真叫人烦闷。
方才那人头戴斗篷,没有看见,但却总觉得那身形熟悉的很——
擎轶抱着长抢,百无聊赖,手就捏着缨穗把玩着,被旁边的士兵拍了一掌,正欲恼火,就听见靠近殿门的谈笑风生,连忙挺直了腰杆。
“那就有劳先生了——”太子笑意盈盈,满意极了。
那黑斗篷立马就将帽子盖在了头上,神色如常,却被侧眼打探的擎轶窥到了半边!
那是!那是!晁裴!
黑色斗篷恭敬的抱拳后就神色匆匆的离开,太子也就转身回了殿中,殿门缓缓关上。
擎轶一把捂住肚子,声音颤抖:“哎哟,哎哟,我这肚子,哎哟,不行了不行了——”
身旁戴着面罩的人好像嫌弃极了,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你快点去,若是失职,没人管你。”
“唉,唉,好嘞好嘞。”擎轶抱着长枪就向着晁裴去的地方追着。
身后的人大声嚷嚷走错地方了,擎轶听也没听,步履加快。
脑子里一片混乱,晁裴是王爷的幕僚,而太子和晁裴先生从刚才的情形看来,也是联系紧密,关系不一般,那只能说明一点,要么晁裴是王爷的人,要么晁裴是太子的人,可是晁裴从来没有向王爷禀报过关于太子的任何事,多数都是替自家王爷写信,连计谋都未曾出过一条。
擎轶越想越气,张开手就腾地而起,果不其然,擎轶刚到一条隐蔽的小道就发现晁裴已经环胸等着了。
“怎么,等我?!”擎轶的声音厉了几分,一想到,晁裴是出卖王爷的人,气就更是不打一处。
晁裴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客客气气的说道:“擎将军,就算晁某不等你,你也不是追上来了?”
擎轶握着枪一个翻转就对着不过两米的晁裴,枪和脸近在咫尺。
晁裴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笑意更浓,“擎将军要替王爷除我也无可厚非,我自知自己有罪,整日寝食难安,可是,擎将军通报也不通报一声就草菅人命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擎轶却是被惹怒了,拿着枪就要刺过去,草菅人命?那也好过助纣为虐!太子整日酒池肉林,这晁裴不是不知,知却仍然帮着他,不知谁的罪孽更重些!
那长枪眼看就要刺上晁裴,晁裴忽然往后一仰,脚步一倾,整个人都是往下一滑,生生撇过长枪。
擎轶更本没有料到如此,那速度,好快!若说这速度,至从自家王爷身上看过,简直就是电闪雷鸣之际,叫人根本无法辨清。
却在没有时间任他思索,晁裴的速度简直是惊人,他本以为晁裴只是一个文弱的先生,如今这晁裴倒是小看了。
晁裴一个闪身,擎轶扑了个空,准备再转身斗上一斗时,晁裴的手中忽然多了根银针,擎轶还在转身之时,那银针已经稳稳的扎进了他的风池穴。
还在伸手握着长枪的擎轶忽然就定住了,只剩眼睛在动。
“擎轶,你就不要挣扎了,我这银针不害人,你只需听我讲完话,我就拔下来,你若是不听的话呢,我走也行,不过,那会儿你可能会被这银针扎瘫痪也不一定。”
晁裴存心吓唬擎轶,擎轶脸色憋的青黑,堪堪瞪着晁裴,又无可奈何,只得连连眨着眼睛。
晁裴微微一笑,随即就抱胸,好整以暇的说到:“我承认我在太子和王爷的队伍中两边倒,但是擎轶我告诉你,我没有害过王爷一次,半次都没有。”
擎轶不屑的看着晁裴,眼神里全都是不信任。
晁裴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我知你不信我,况且还是被你抓包了,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你看在我们都是在王爷手下做事,一起患难过,不要告诉王爷,我还有件事,等目的达成,我到时主动请罪。”
擎轶愤怒的瞪着眼睛,晁裴看着擎轶,半晌:“你不用看着仇人一般看我,我们本就不是仇人,我这最后一件事也觉对不会伤到长华宫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