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认同的点点头,鼓着腮帮子附和道,“俺得在家干活,还得去打猪草,指定不能常来。对了,这俩月先生家里有事给俺们放假了,等到了十月俺就得天天去学堂,更不能来了。”
香草彻底被击败了,索性趴在石桌子上。看来古代想学写字好难啊,照这架势,估摸着她一年从铁蛋那都学不了几个字了。
赵二郎学问倒高,可一个月只回来两天,看样子那人还是书虫子,八成不会舍得把功夫浪费在教她上。
傲娇的赵清荷呢?据观察,是认字的,而且闲工夫多的很,要不去讨好讨好她?
“大郎哥会啊!你要是想学写字跟大郎哥学就成了!”
香草正想着用二十六岁的智商,搜罗点现代的点子巴结巴结那骄傲孔雀似的赵清荷,就被铁蛋一巴掌拍在肩膀头上。
香草一个激灵坐直了,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赵大郎,这家伙此时正憨憨傻笑着,面对面跟苗儿坐在地上,非常幼稚的玩‘点牛眼’呢。
“点点,点牛眼,牛眼花卖甜瓜,甜瓜苦换豆腐…”一边念叨着,一边用手指头来回点着鞋尖,俩人玩儿的相当的忘我。
据香草所知,这玩意是村里老太太哄小孙子孙女惯用的,娃娃小时候还行,过个四五岁就没法用了。
十四岁的赵大郎乐此不疲的玩着这样弱智的游戏,所以,她对赵大郎会写字的事,抱着非常怀疑的态度。
铁蛋白了香草一眼,“大郎哥咋就不能会写字呀?俺娘说的,赵大伯从大郎哥七岁起就教他念书,念了五年呢!”
香草见铁蛋不像骗人,又咬着嘴唇重新审视起无忧无忧的赵大郎,这家伙要是会写字,那可就方便多了。五年可不短,有个秀才爹教,即便是智商只有几岁的,应该也能学不少吧?
想到此,香草兴奋了,急切的就拉着赵大郎问起来,连哄再说,费了半天的劲儿,又跟铁蛋确认过,终于香草有谱的笑了。
《千字诀》,《单字谱》,铁蛋说的,他们去学堂也是学这两本,都会了那就相当于认下快两千个字,好多学生学完这两本也就回家帮着干活去了。香草估摸着,这两本就是古代小娃娃的启蒙书,要是跟赵大郎学到手,那也算扫盲了。
越想越美,再看赵大郎,她就仿佛在看一块金灿灿的宝。赵大郎冲着香草一咧嘴,“草儿,你乐啥呢?是不是晓得黑午晌要烙糖饼啊。俺跟你说,俺想着这就嘴就合不上,糖饼可香可好吃了!”
赵大郎说着,还死命咽了咽口水。
香草扶额,这是啥跟啥啊!再瞧铁蛋,小家伙也馋的舔了舔嘴。
糖饼应该跟现代的糖饼一个意思。可玩意难道有月饼好吃?这玩意明明就连五仁月饼都比不上好嘛。
纠结了一下下,马上她就想通了,这是古达,而且是古代农村,白面珍贵,红糖更珍贵,俩这么珍贵的食材搁一起,那可不就是鲍鱼级别了嘛。
想到这里,她重重的对那几个点点头,“糖饼好吃!”入乡随俗,为了像个七岁的古代小丫头,哪能不对糖饼稀罕起来呢。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过了一月有余,一场秋雨一场寒,相隔半月的两场雨过后,秋天只剩了个尾巴。晌午头有太阳还算暖和,一早一晚冷哈哈的,就算经冻的人也要在外衣里头穿上夹袄夹裤了。
赵家前院,花草经霜都败了,赵大郎正拿铁锹把生命到尽头的花草铲掉,小小的香草就在跟前,卖力的用耙子把花枝乱草搂到一起。
单薄矮小的她比木头耙子矮多了,可她还是费力的干着,搂了一堆,就弯腰抱了搁在背筐里。收拾完一片地方,她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又拿起耙子搂起来。
太阳刚到东南,并不是暖和的时候,汗那可真是累出来的,可她根本不敢歇着,她清楚的很,堂屋里周氏在看着呢,她要是敢偷懒,周氏马上就会拿着鸡毛掸子过来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