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大堂鼓响起,洞箫伴奏,洛道索身着五彩羽衣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啪啦!”锣鼓板敲响。说书李生,“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果不熟。又及道,宁拆五座庙,亦不毁掉一桩好姻缘。东汉末年献帝建安年间,在庐江郡,就有一对小夫妻被迫分离双双自裁的凄美故事。庐江府小吏焦作卿之妻刘兰芝,因婆婆不喜被赶回娘家,刘兰芝发誓不再嫁人,无奈遭家人苦逼,痛心之下投水自尽。焦作卿闻妻死讯,伤心不已吊死树上,如此两人便随梁祝之后又化成蝴蝶,终于有*终成眷属了。说道这里,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开始了。”
聆居树吹着木鱼,乐师辅师弹奏扬琴,朱朴哥摇铃伴乐。
一个小生,一个花旦,两人架在一起打转。
小生是左枪,花旦是倪小小。男的英武挺拔,女的娇媚俊俏。
刘兰芝唱,“天不许,鸳鸟永相聚,婚姻经破碎,爱念也消颓,行劳远送生怕惹君受罪,徒自悲暗泪垂。”以袖遮脸,拭抹眼角,愁容怨情。
焦作卿走前七步,回首一望刘兰芝,“好夫妻相对暗挥泪,忆当初一对对有幸赋关雎,重估永共唱随,怎知美满美满良缘,受折摧。”
倪小小把手搭上左枪温厚的手掌,近距离恋恋不舍看着他眼中的深情。鼻子发酸,差些控制不住泪水,“我以为,我已经把你藏好了。藏在,那样深,那样冷的昔日心底。我以为,只要绝对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地过去,你终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长,而,眼角的泪痕,又泄露了,我的悲伤。”
左枪的眸子闪了闪,薄薄的晶莹泪光。又邪邪地抿唇一笑,“再啰嗦,襁爆你。”
刘兰芝倚靠着焦作卿胸膛,翘起兰花指上扬,仰望上空,“请夫君不必再相随,应珍惜身躯,无须为我添悲绪,即速归家莫流连,免使你母愁盼倚门闾。”娇嗔了左枪一眼。左枪被他的波光流转弄得魂儿都醉了,悄悄掐他的细腰。
焦作卿唱道,“唉,怨恨慈母有心分开鸳侣。”
左枪的手穿过层层戏服揉捏他的臀部,“每天有收银吗?”吧唧了倪小小一口。倪小小满脸高涨,“谁···谁会做那种事啊···”向左枪嘟着红唇亲亲,“你不在,我不敢碰那里。”羞涩得连耳根都红了。
刘兰芝髻上的花丝镶嵌金钗珠花步摇随着头部摇摇晃晃,一颤一颤的,像盛放的花朵。
刘兰芝捻指轻点焦作卿,退开三步,哀愁拂袖,“叹只叹命苦,哪敢怨恨谁,深知乌鸦不配栖凤凰居。”垂首自怜,步摇的珠花跟着下垂,在阳光投影下,像点点星辉般灿烂。
焦作卿手执纸扇,挺胸直腰,*倜傥,“太息三载,美梦总成虚,此后寒襟独抱失欢趣咯,永记往日*柔情似水。”欲牵起那双想念的柔荑。
刘兰芝却不领情,反而背过身垂首莫让焦作卿瞧见自己的神情,“往昔爱恋似逝水,今后难望相依,望檀郎另寻求佳侣,秦疆之女貌若天仙,而且有财有势,与君正好相配。”以袖遮脸,底下偷偷拭泪。
焦作卿闻妻此言,激动万分,又生生忍住,昂首向前一步,“须知我心志坚决,不再另配鸳侣。”
刘兰芝满眼泪垂,回首远远最后一眼遥望夫君,“既属难谐並头莲,盼君能再娶,我愿成全独回娘家去。”
焦作卿大锤心口,呐喊,“妻呀···”伸手抓去,什么也没有,跌跌撞撞地奔向前去。
锣鼓板一敲。
焦作卿与刘兰芝捆绑在一起。分不得,舍不能,两人悲痛欲绝。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刘兰芝走了,又回去,再逃,又返回,最终化成悲痛的泪水。
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左枪与倪小小倒地紧紧相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两人,难得能安静下来。
真舍不得……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你是我永远的左主司。
倪小小,这辈子我只遵从你。
焦作卿突然从背后拔剑,高喊,“妻不为妻!夫不为夫!”他的胸口裂开,浓浓鲜血挥洒一地……
台下的人群惊骇···
穿着刘兰芝戏服的倪小小,尖叫,“檀郎!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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