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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枪不明他耍什么花样,“你发什么疯?”
千岁爷冷冷笑着,“信不信我带兵包抄你们乐宫?”左枪大喝一声,“你敢?”千岁爷高傲地扬起下巴,“有何不敢!”见鱼儿上钩,笑意越来越深,“把宝贝拿来。”
洛道索眼睛眨了眨,伶俐地俯身,“是。”
血腥味越来越重,掺着香料味恶心难受。
洛道索拖着一个巨大包裹黑布的物体进来。
“打开。”千岁爷冷声道。洛道索利落地解开裹布,里面赫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居然笑着,跟千岁爷的笑法如出一辙,发出“嚓嚓”的声音,前面的牙齿刻着“你找死”的字样,上下两排都有。
千岁爷被人搀扶着从高座下来,高傲从容,步步生莲。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个看得他眼睛长刺的男人,“左大人活了这么久,有试过死人的滋味吗?”顿了顿,说道,“我曾经在棺材里睡过一晚。”左枪瞥了他一眼,“你活该!”
千岁爷气结,忽又释然一笑,“哼!你尽管摆着一张臭脸,反正你的死期到了,送你一副金丝楠木棺材又如何!你睡进去,就像我当年那么勇猛!”左枪气得嘴都歪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大,“你做梦!”千岁爷干呵两声,嘿嘿一笑,“着急无用,到时候倪乐官只能跟着我,一起花天酒地,一起*快活,天天你一个君我一个郎,男男成双成对,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你,终究是地底哀叹三百声,无名无姓。”
这夜皇城里乌云密罩,人心惶惶。
一声凄厉嘶叫引起满城风雨,天际划落一颗璀璨陨星。
两个月后,京城传出消息,南越刺史倪小小辅政有功,获良田珠宝无数,且得朝廷赏识,月底即将迎娶紫金郡主。众人皆喜气洋洋,热捧倪小小是乐宫的骄傲,加冕郡马爷的荣膺。
南越的气候四季如春,夜风习习更是凉快宜人。
倪小小看着窗外的景色,那株摇曳的芙蓉,又想起了左枪。
“倪大人,您的信。”侍卫敲门。
倪小小接过信件,“谢谢。”
心里怦怦直跳,两个月了,每天都期待着是不是左枪的来信,他在京城好不好。点燃了蜡烛,照得倪小小的脸火红火红的,沐浴过后,通体馨香。“倪乐官亲启。”是左枪的字!那么苍劲有力,张狂且内敛,细细抚摸那些字迹,如同触碰着他的人。
倪小小期待着,手颤抖着拿出里面的东西。
好不容易才摊开,看著看著,倪小小湿了眼眶,泪珠子滚滚落下。
那么好看的字,为什么写着如此绝情的话!
它啃噬着倪小小的心脏,一点点吞下。
“倪大人,本官祝你和紫金郡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赠与赋诗一首,题名桃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呵···呵···呵呵!呵呵!”倪小小强迫自己笑着,眼泪不断涌出,仰天挣扎希望泪水能倒回去,同时痛苦着,折磨着。
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逃之夭夭!好一个灼灼其华!哈!贺新婚之词,好!好好!”似乎自个儿把自个儿逼疯了,猛地推翻桌子,把所有书籍,物件砸落地面。
“你嫌弃我!左枪,你嫌弃我!”把东西打碎个七零八落,手上鲜血直流,各处染上了血的颜色。
倪小小把那封信撕烂,一团团往嘴里塞,含泪狠狠吞噬,两眼通红,“礼尚往来,我也会送你一词。”
笔触在纸上飞快写着,怨爱郎抛夫之孽。“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
“左郎,我看你怎么解释!”倪小小看着信函腿脚软倒在地,嘴角痛苦笑着。
每晚睡前都会瞧瞧窗外的无忧草,无忧草,勿忘我,左枪,勿忘我,今晚和以后都不会再看了。
“倪大人怎么了?别想不开啊!”
“倪大人醒醒啊!哎呀,他快不行了,大夫呢?大夫在哪?”
“快快,救命!救命啊!叫大夫,快叫大夫来!”
倪小小手臂垂落,眼睁睁地看着上空,前尘往事成了画面中的记忆。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依然将你放在心中,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一个月后,太皇太后在宫中大摆筵席,特邀宫中大臣,嫔妃,臣眷一同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