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地从后通道跑进茶餐厅的储物间,这里也是大家换装的地方。服务生的装扮其实就是套上一条围裙,去年还是那种白色带木耳花边的围裙,大家总笑话她们像极了制服you惑的女仆。今年老大从网上买了新出的韩款,简单利落的背带围裙,淡淡的米粉色。这款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胸口别着工作铭牌。
进到吧台后。收银兼点餐的是汤宣琪,是店内的老员工。大麦尔两岁,一米五五的个子,小眼睛,微胖,白净,大伙叫她汤汤。此女便是麦尔的闺蜜。
“5点还差10分呢,我没有迟到呀?”麦尔站到懒懒的汤汤边上,轻声地说。
店内临窗坐着一个姑娘,塞着耳机,看着画报,喝着奶茶。别无他人。背景音乐也停了。显得好安静。
“丽华说儿子病了,早点走了。”汤汤懒散地侧着脑袋瞅着吧台尽头靠墙的转角处。丽华是白天当班的服务生,一般都是麦尔来接班后她才走的。
顺着汤汤的视线,在那处转角一个后脑勺,乱蓬蓬的头发,一件米色围裙套在深色t恤外面,围裙带子在后背胡乱的打着结,一根带子特别长,一直挂在屁股后。那是老大——振煊,是麦尔的本家姓俞。佝着背,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蓝荧荧地光一亮一暗。
老大读书时是个学霸,考取了名牌大学的理论物理。听着高大上的专业,可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萎靡不振的他就沉迷于游戏打怪。
在家呆了3年多,等来了他的姐姐。这个早年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一个还比老爸大一岁香港男人的姐姐带回来一纸离婚判决书和一笔钱。在这里开出了一家港式茶餐厅。还从香港请来了一位大厨。
因为餐厅位子选的不错,大门对面是洛川曾经的地标建筑——高26层的正启大厦。虽说随着新区的开发与兴起,现在它退为老城区的地标建筑。不过那26层可都是高档写字楼,报社编辑部,时尚杂志社什么的。餐厅后面是大片的住宅区。刚开业那会儿生意红火,姐姐信心大增又在新区选了店铺开了一家面积更大的。这里则拽来了低迷的弟弟管理。
姐姐和大厨都去了新区打理新店,说来也怪,姐姐一走,这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到了勉强支撑的份。
如今店里买奶茶咖啡,面条,炒饭,西式面包蛋糕,烤鸡翅等等。客人进门先去点餐处点单付款,堂吃的打包的都给一个号牌。接着后厨忙活餐点,按顺序由服务生送上。说破了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
后厨掌勺的是香港大厨到了洛川以后收的徒弟杨正,这个瘦小子模样不差,就是嘴巴边有一刀疤,显得他人特凶的样子。空闲的时候杨正总喜欢在吧台进厨房的门口靠着,双手绞在胸前,显摆这刀疤的来历。那款韩式西餐厨师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