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情愫孕育而生。
精致的五官貌若天仙,我自愧不如。反应过来后,方发觉自己的失礼,赶忙移了视线,结巴道:“殿下。”
百里烛干脆趴在了小桌上,一副舒服享受的样子,像极了午后的猫。他清冽的目光盯着我,大言不惭道:“师父看我入了神,我也看师父入了神。”
我脸颊顿时腾起两片红晕来。别开脸尴尬的笑了两声,“殿下你.....”
其实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百里烛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给我心头一击,看着我的反应偏偏还非常满足。
他有两个面,一面是光的耀眼与炙热,一面是夜的沉寂与清冷。很多时候,他只愿意展示他阳光的一面,活泼顽皮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很少人知道他寂寥的一面。
少数人中,包括了我。这就是信任吧。
然而,不论他是阳光也好,迷茫也罢,总是令人心疼,令人担忧。
他大我两岁,我却忘了我喜欢的这个少年已经成年,而我总是习惯性地站在“姐姐”的立场上看着他。
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想法:我爱他,所以我要保护他。
这是一种最初的无法修正的错觉。
也许,我只是在保护他的纯粹与干净,但无论如何,我爱着他,就足够了。
“幼笙?”他轻轻的喊了一声,我一惊,满心的不可置信,他居然喊了我的名字?“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张嘴刚想回答,门口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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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急匆匆赶到时,士兵与百姓已经起了争执到群殴的地步。
打架的原因很简单。黑苗人想离开宜州城,但因为上级下发的命令,士兵不肯让他们离开。于是,两方人马闹了个天翻地覆,引得百里默及太守,提督也到了场。
一个士兵当场被下了蛊毒,现下已经绕着整个训练场三圈,在标准迈步奔跑中哭天抹泪的哀嚎大叫。
我默默的收回目光,望向黑苗人的首领。
那人穿着苗族斑斓的衣裳,生的雄壮,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双眼犀利如鹰。
安太守正在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说,据说是从百里国初期聊到现下,又从人之本性聊到百里国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如今依旧滔滔不绝。
陆清寒提督上前一步,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您有什么条件?”
黑苗首领几里乌拉说了一通,译官翻译道:“他们说,无论什么条件都不会答应的。他们已经枉死了一名族人,他的族人的命是无价的。”
我们陷入沉默。
的确,黑苗人本就人丁稀少,对于他们来说,族人的命就是他们的命脉。可是若是放他们走,我们就会失去一个天然的优越屏障,那么,两国之战,是迟早的事。战况惨烈,也是可以预见的。
这个时候,我很想知道容誉是怎么想的。
毫无疑问的,这个家伙就是个爱护百姓,鄙视无良官僚的人。然而,这个抉择难就难在,一面是百姓,一面是土地。
我瞥了一眼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容誉,打算行过去,不料被百里烛一拽,又跌回他身边。
我疑惑的看他,他却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放手。
我只好作罢,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