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桌子前,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夏以墨还在厨房忙活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个局面。
也许,我有点贪恋这种温暖。明明那么不真实,我却不愿意醒来。
“吃饭吧。”夏以墨端着两碗饭,从厨房出来了。
安静地诡异。以前的他可是个话唠,我已经习惯了倾听,现在就变得这般尴尬。我们两个明明不是能在一起吃饭的关系,我并没有亏欠他,为何此时有点心虚?以着我的性情,我不是该无视他么?毕竟我最恨离开我的人。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
“不吃么?你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
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放下碗筷,说道:“夏以墨,你觉得现在这样合适吗?”
“哦?有什么不合适的?”
“……夏以墨,我们已经分手了,5年时间早已把我们打磨成了陌生人,你不懂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你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这,这难道不荒唐吗?我真的,真的讨厌这样……”
“陌生人,么?”
“我们回不去,你知道的。”
……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在照顾一个病人,恰好我跟这个病人比较熟,所以照顾的好一点,仅此而已。”
“……恩。”
“既然觉得别扭,我就先走了。”
“额……没事,你吃完再走……”
“我走了,这几天不要吃太刺激的了。”说完就关上了门。
他总是这么走的这般匆匆么。
面对着一桌子菜,却没有胃口。就着蔬菜随便扒拉了几口便草草结束了这顿饭。窗外车水马龙,这座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收拾了饭菜。厨房已经被夏以墨收拾的很干净了,其实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会做菜,或许本来就会,或许是在美国那几年学会的,我统统不知道。现在想想,我对他的了解原来真的挺少。5年,他变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聒噪爱笑的少年了,而我呢?我自然也变了很多,时间逼迫着我们成长。
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翻开手机,突然发现然然回了我的短信。原来他们已经搬去了c城。
打开电视,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恶搞的综艺节目笑成狗。
一个人终归无聊了点。
到了凌晨,电视也要休息了。
在**上缩成一团,脑子乱七八糟的,却也渐入梦乡。
**无梦,醒来终觉空。
又是一个无聊的一天。窝在沙发啃着薯片补电影。就在我看瑟爹都快审美疲劳时,微姐打来了电话。
“小颜,今晚部门聚餐,你在本地吧,没事就过来一起吧,啊?”
微姐是我们部门的经理,在公司一直挺照顾我的,想这也实在无聊,就应了:“好的。”
“那好,7点半,老地方,别到时候又玩失踪。”
“额……不会的,一定准时到。”我这人的确不太喜欢热闹,也有不少临阵脱逃的例子,不过也不是很多啊……
看看手机,时间尚早,就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再简单打扮一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出门了。
老地方其实是我们市比较高档的一家酒店了,微姐工作时对我们很是严肃认真,私下却很好相处,人也大方,经常犒劳我们,像是这种规格的聚餐一年就有好几次。不得不说我们部门的福利很好啊……
到了酒店门口,恰好看见微姐。
“哟,小颜,今天来的可真早。”
“微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们部门的人呢?”
“他们可还在奋斗呢,临时上面来了个case。我看快结束了就先过来了。”
“有大餐,他们可不要好好奋斗一把。”
“你呀,也就放假,不然你可不是跟着他们一起哀嚎,那里还有心思调笑他们。”
不自觉吐吐舌头,在这位前辈面前,我总是很轻松。
挽着微姐的手,一起进了酒店。微姐已经订好了包厢,我打了个电话给公司,他们已经收尾了,微姐便开始点菜。不用他们自己叫唤,微姐就清楚我们每个人最爱的菜肴。冷菜开始上桌时,这群虎狼之师终于隆重登场。
一推门就咋咋呼呼的必然是谭辉,明明和我一般大,却还像个未入社会的学生,他设计的广告也多是纯净的感觉。
“咦,颜茴你也在!好呀,大小领导齐聚首,我们小的可怜兮兮在办公室赶进度,没有人性啊,没有天理啊~~~”
我随手丢了一粒花生米。谭辉耍贱卖萌我已经看怪不怪了,也许贱这种东西真的会上瘾……
酒一开,话匣子自然就开了。东一句西一句地乱扯,从时政新闻到娱乐八卦,没有我们不能涉及的。
微醺的状态最为轻松,身边都是共事许久的同事,每天一大半时间都是和他们一起度过,吵过、骂过,因为一个方案就急红了眼,彼此暗地里较劲。但也因为完成好一个case而一起加班加点,一人抱着一杯咖啡在会议室里商讨到天明。
当然,每一次的聚餐最终都会演变为变着法的灌酒,本来我们部门规定是不给女同事灌酒,可惜我身为一个小领导,只能被他们无视性别,和微姐一起一醉方休……
一轮过后我就有点受不了了,起身去洗手间。出了包厢,听着里面热闹的声响,心底总会流过一份温暖,至少还有这么一群人,值得我去牵挂。
头晕晕的我,只能一边扶着墙一边往前走,迷迷糊糊地好像装上了一个人,说了声抱歉准备绕开他时,被那人猛地拽着甩到墙上,霎时胃里风起云涌。
“颜茴,你是真不怕死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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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抬头我就知道,那是夏以墨。
梳着干练的头型,穿着一身贴身西装。那么帅气,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