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诡机设那边的大丫鬟善善那带出来的消息,”一个小太监跪在殿前。
“神宁夫人呢?”
“管下了诡机设。”
司戾安抿了一口茶,不再理会:“司如愿最近倒是安生,带她来见朕。”
“喳。”
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又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来禀报:“皇上,不,不好了,小郡主不见了!”
“咔——”司戾安食指和拇指稍一用力,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立刻叫人去追!她跑不远。”
“李将军已经去了,只是……只是小郡主还带走了一匹千里马,恐怕不那么好追上……”
“她一介女流,无人教授哪会骑马?带马反倒拖了后腿,你们这群猪脑子!”司戾安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使劲踢一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现在,立刻跟朕去一趟诡机设!”
“是,是……”
善善站在诡机设的殿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眼,青口殿门:“夫人,皇上带着一个太监向这里过来了。”
殿内寂静一片。
善善颔首,拔掉外闩,半开殿门。
“神宁!”司戾安尽力压制着怒火,“可是你放走了那妖女!”边说边踹开诡机设的门。
帷幕因为风乍起而吹开一角,司戾安似乎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不曾。”帷幕降下,只能看到里面端坐的身影。
“那她为何会逃?”司戾安怒视着帷幕。
“不知。”幕里的人,清冷的音调,毫无起伏。
司戾安咬牙,快走几步,一把扯下帷幕,却没看到神宁的影子,气愤的一拳砸在一旁的石柱上:“滚出来!”
“诡机设的主掌不能面人。”神宁的身形出现在司戾安的后方,背对着他,靠着窗台。
“你剪了头发。”司戾安注意到神宁仅到肩膀的黑发。
“早就与你无关了。”神宁并不回头,“陛下若是无事就回去,别忘了修好帷幕。”
“你想包庇司如愿,这是死罪!你以为我不敢赐你死罪么?”
“我何苦包庇她。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至于死罪,我一直在等你的圣旨。”神宁嘲讽的笑道。
“如果当初你跟在我身边就不会那么苦了……”
“从你杖毙清水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一切都只是你走错了棋!”神宁打断司戾安的话,“你走吧。要找司如愿就去荒荷岭。只是你拦不住她的。”
司戾安后退几步,转身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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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一匹枣红色的马在空隙间穿梭,马上的人一袭白衣,束着黑发,已然一副少年摸样。四处延伸的树枝试图钩住那飞扬的衣摆,却只留下撕裂的痕迹。
“驾!”司如愿回头看,没有发现追兵的影子,手上扬鞭,加快行进的速度。
“喂,前面的,下来。”才过几里,两个士兵摸样的男人拦在司如愿的马前。
司如愿勒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小哥,这荒荷岭十里地的也没几个人,看您一身行头倒像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想是不在意赏哥几个一点酒肉钱吧?”一人上前扯住马的缰绳,笑得满脸褶子。
一直面无表情的司如愿倒是突然笑起来:“要酒肉钱可以。且告诉我离这最近的郡县还有多远?”
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甚至准备动刀子的士兵立刻陪着脸讲起四周的环境。
“鸿鲤郡?”司如愿摸摸下巴,“那就这样吧。”伸手解下腰带上的钱袋,在马上扔下。
士兵快走几步,想去接那钱袋。霎时,司如愿的袖口里滑下一柄短刀,一跃下马,刀刃拂过首当其冲的士兵的脖子,直斩咽喉。接着是第二个……
司如愿站在马前,收回脸上的笑容。
“那么。该走了。”司如愿捡起地上的钱袋,收回短刀,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