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出行，到达鸿鲤郡已是申时，红日斜照，颇有几分温和的意思。司如愿在郡门前勒马，抬头看着夕阳下落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那个！还进不进来？大门要关了！”守门人向她招呼道。

“来了！”司如愿回过神，下马牵着缰绳向门内走。

“诶，小哥第一次来鸿鲤郡吧？”在司如愿路过守门人面前时被叫住。

“是啊，守门大哥可知道这郡里有些什么玩的？”司如愿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守门人的手里。

“哎呦，这你可问对人了。”守门人一拍大腿，“我看小哥也有些眼缘，便给你说道说道。”一边也不忘关上郡门。

司如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时辰别的地儿都该行夜禁了，咱这可不一样，夜里还有夜市，子时才散，左右逛逛也许能淘到什么好玩意儿。”守门人啧啧赞扬，“第二日就去南门的戏场子，午时在阳炎楼吃一顿，再去个**……”

司如愿笑着打断守门人的话：“**什么的就算了。大哥只告诉我哪里住店便宜点就是了。”

“这样啊……”守门人想了想，报了个名字，“小哥若是住的久些，过几日便有花灯庙会了。”

司如愿点点头，牵着缰绳离开。

寻了店家，司如愿早早回房，也懒得去什么夜市。坐在铜镜前，司如愿拔下头上唯一的银钗，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丝毫没有表情，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连带着整张脸的眉开眼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表情和心中所想已经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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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你还记得自己多大了吗？”神宁坐在对面的长椅上，却是背对着我。

“十又一。”

“还记得你娘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教了你十三年，也忘了告诉你啊。”神宁微微侧首，开始和我讲娘和爹的故事，我却不大仔细听，“如愿，我保留了你娘的记忆，如果你选了那条路，我会把记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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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如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神宁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现在多大了！”

“十又三。”我从未听到她这样的语气。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呆在宫里，忘掉我教你的兵法，教你的一切，做你的笼中鸟。”

我摇头，我厌恶宫里的一切。

“二是逃出去，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你爹娘。”

我为了我。

“选好你的路。”神宁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带着清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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