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女苑我的小榻上的,灵台尚未清明,恍惚觉得方才苏挽月来示威一系列的事都只是一场梦。外面天色渐暗,想我又是睡了许久了,不过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感觉有什么不比寻常的地方,垂下头,鼻子下意识抽动一下,衣领上隐约残着丝丝甜味。我定神想了想……哦!我好像想起来了,这味道好像是三师兄种了觅仙阁一院的鱼翎草,唔,对!就是鱼翎草!
这一觉睡得我脑子都灵光了许多。
可既是鱼翎草的味道,就意味着……三师兄回来了?
我蓦地抬头目视前方,想着,颤了颤,遂往墙角缩了缩,然后又颤了颤……
整个符禺山, 他是唯一一个我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哦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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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的终究是要寻来,且还祸不单行的挑个好日子结了个伴一起来了。
这也许并非是符禺第一次红笼高挂,但至少是我生平初见。我素爱红,今天却迫不得要褪下一袭红装。毕竟,今儿个不是我作正主的日子。
师父号我带人去酒窖挑几坛好酒,还似笑非笑的夸我懂酒。我当时脸色瞬间变了变,生怕师父知晓了我时常溜进酒窖偷酒的事。其实师父倒是无所谓,师娘却不怎么喜欢让女弟子喝酒,还曾因为此事罚我在佛堂跪了两宿,抄了三百遍『大方广华严经』,可倒背如流后我依旧不明了那迦叶菩萨饮不饮酒与我有何干系。好在当时师娘不在,师父也没点破什么。
不过眼前还有个小问题。
——去酒窖那条路势必经过觅仙阁。
“我听说前几日花师兄回来了。”
“嗯嗯,好像是好像是,哎呀,我就是为了花师兄来的呐,终于有机会见到本尊了。”
我扶着额,咧着嘴在前面走着,跟在我身后说话的那两个小女童我连名字都记不清,只知道刚入门没多久,看样子还正处十四五岁的花期,真是年少的过分呐。不过最要感叹的是,如今的符禺收徒标准还真是一降再降。
“师姐师姐,”一个小女童跑过来抓我的衣角,“唔,门中,是不是有很多人思慕花师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