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九月份，天气仍然没有转凉，太阳像个火球带着灼灼热情天天烤着北京城。国庆节遥遥在望，大家的情绪越涨越高。这个早上，才起*不久，韦俊就接到了林栎天的电话。

“让我见见你的小美人吧！看盘儿亮不？”林栎天说：“省的没事就拿出来显摆。”

“你别告诉我你在北京，”韦俊喊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上怎么不找我？”

“北京城我不是就认识你一个人吧！再提醒你一句，这也是我家。”

“来了也不说一声？”韦俊笑起来，“回回都是都是我上赶着哈着你，我对女人都没对你这么热乎劲儿。”

“幸亏你行了，要不然你一急转行做女人真容易爱上我。”

“怪不得人人都说警察和*的区分就是穿不穿制服。”韦俊笑着骂。他扫眼看了下依依，已经收拾整齐，白色连帽卫衣，红色牛仔裤，人比花娇地倚在门边冲他微笑。他忽然脑子里就挑起了一根弦，“我和依依去《佳偶天成》看照片，你到那找我吧！那里美女如云，我看你有没有反应？”

“那是什么地方？”林栎天问。

“影楼。”

“我不去，”林栎天说：“那种地方我没兴趣。”

“你想看司马依依，就是那地儿，你想找洗桑拿，泡温泉的地方，你得问司马依依有没有空。”韦俊说：“爱去不去，在京广东南角那儿，牌子够显眼，找不着别再跟我说你是北京人。”

林栎天笑着骂了一句，撂了电话。起了身，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房间，看见他大哥林建刚和大嫂董芬正从外面推门进来，两人都是一身休闲运动服，额头上冒着汗。

“晨练回来？”他问。

董芬没搭他的话，脸色不太好看，瞄他一眼，就往厨房进。林建刚倒是勉强应了一声，上下看着他，“你才起，没吃饭呢？”

林栎天边给衬衫扣着扣子，边看了一眼厨房那边说：“不想吃了，我出去一趟。”林建刚似有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看他到玄关那边换鞋，支吾半会儿才勉强开口问：“你晚上——还回来么？”

林栎天低着头，不假思索地说：“可能回来。”

林建刚犹犹豫豫地在喉咙口的地方打着话结。

董芬从厨房出来，将手里菜篮摆上餐桌，一边摘着菜叶子，一边拿眼睛递着眼色给林建刚，“栎天，”她语气生硬地开了口，“龙门组还剩下那两兄弟没抓到吧！”

“没有。”他转身推门想往外走。

董芬叫住他，“你先别走。”

林建刚有些紧张，略有不安地看她，“你看，先别说这次——”

“干嘛不说？”董芬的嗓门加大了。她索性扔了手里的东西，转身面对着林栎天，“你上次来，我就想说了，栎天，你这么来我们家，我们觉得不合适。你惹了黑社会的人，连累儿子没了命，你不能这么不懂事，一点都不替我们想吧！”

林栎天直着腰站在门边上，看了看董芬，又看了看他大哥，他索性直接过来了，扯了董芬对面的椅子，他一屁股坐下来，冷静地瞅着她，“是不是觉得你家这地儿就是块风水宝地，我非喜欢住不可？我上一次就见着你的脸了，我没爱搭理你，是给我哥面子，”他皱起眉头，“是不是以为我住你们家特别舒服？马桶水箱整夜回声，房间里全是厕所味儿，房屋隔音不好，一晚上的咳嗽声不知从哪传来的？天不亮，楼下全是说话声，狗叫声。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他回头去找他大哥。

林建刚不知什么时候没在客厅了。他喊过去一嗓子，“姓林的，你给我滚出来。”

林建刚战战兢兢地拉开里面房门，有些畏怯地瞄着他，“栎天，你，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