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浩东一愣,转头看他,“怎么说?”
“我也累了,”慕百通向沙发上靠过去,用手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有些倦怠,“我想和你妈过两天太平日子,各地转转。钱终究是身外之物,一想到和你妈分开那么多年,肠子都悔青了。”他转头仔细地审视了他一眼,“人这辈子都会有很多选择,你当初选择雨浠就应该知道,你一定要面临这种尴尬,面临这种尴尬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个胸怀,如果没有,你当初就不该冒这个险。这事,所有的人都过不去,你死撑着也得过去,因为这是你选择的。”
慕浩东不言语了,收回了目光,沉吟地望着厨房。人生就是有很多种选择,都是在不经意之间,只有一个选择,一定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辈子的。他振作了一下,提起精神,起身往厨房走,边走边喊过去,“秦雨浠,饿死了,开不开饭啊!”。
开饭了。饭菜都已经在餐桌上摆好。顾梦莲望了一眼挂钟,转头望着窗外漆黑夜色,颇为担忧地嘀咕,“韦俊又没回来啊!”
慕浩东那边已经拿起了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这小子,又跑哪去了?我还想找他喝两杯呢!”
院子里有汽车的声响。
顾梦莲一喜,快步走到客厅门口,打开了门,看见韦俊搬了一箱东西进来,亲切地说:“正好,就等你了。”见他怀中抱着的是一箱德国黑啤,就诧异地问:“家里那么多酒还买?”
“这附近没这牌子的,”韦俊说:边说边把东西搬进厨房,“我在新街口那家超市看见过,寻思过去看看,结果就剩了一箱,我让他们帮我进了几箱。”
“什么牌子不能喝?”顾梦莲嘴上嗔着,观察着对方脸色,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谁说的?”慕百通兴奋地说:“我喜欢这个口味的,真要换口味,我还不适应呢!”这会儿借题发挥起来,“瞧着没有,浩东,你口口声声孝敬你爸,我就没见着你替我想过一件事。难怪你妈向着韦俊不向着你。”、
“得,”慕浩东一扣筷子:“我今天是干啥啥不顺,”他的声音扬的夸张,“听着没,韦俊,你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把我显的一无是处。”
“我不和你贫,和你贫起来就没头。”韦俊回了他一句,打开箱子,放了几罐到冰箱速冻抽屉里,又拿了几罐出来放到慕百通面前说:“男人有三样不能将就,烟和酒就是其中两样。”
小保姆不解其事,抱着添添在旁边晃,随口便问了一句:“还有一样呢!”
韦俊没言语。
慕浩东斜睨着他,自然接过去,“还有一样是女人。我倒认为,烟和酒都能将就,只有女人不能。”他开了罐啤酒,谁也没看,眼睛撩着厨房,瞧见雨浠端了汤出来,脸有菜色,便没了旁的心思,“还不舒服呢?”他跟着皱起眉头,“委屈求全的事少干啊!我妈爱吃,让她自己做去,你这不是孝敬我妈,你是往我妈脸上抹黑呢!知道的是你通情达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给你气受呢!”
顾梦莲白了他一眼。本想说他两句,看雨浠脸色果真不好,一时心里有些歉疚,便收了话,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你这孩子,不让你做你偏不听。”
秦雨浠拿勺子去盛饭,边盛边说,“没事,你别听他小题大做,我又不是纸糊的。”她盛了一碗饭给顾梦莲,再给妗姨盛了一碗。刚一坐下,捧起碗,却没立即吃,抽抽鼻子,瞄着那气味的方向在韦俊身上,深思地飘过去一眼,犹豫地收回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饭。
那边,小保姆已经大声问出了口,“韦俊哥,你这身上都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韦俊扯袖子凑到鼻子边上,闻闻,“我怎么闻不到?”
顾梦莲也闻出来了,“是啊!什么味?这么臭?”
韦俊给自己倒了杯青岛,“可能是臭豆腐,”他说:“刚刚有点饿了,瞧见有卖臭豆腐的,买了两块。”
“哎呦,”顾梦莲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那东西多脏啊!你一向不吃,怎么这会儿反倒吃上了?”她越想越觉得那腥臭味道扑鼻,拿手在眼前扇扇,“我说你怎么一进屋味道就不对了呢!你,你赶快喝两口酒。”
韦俊见她把凳子挪开一些,便啼笑皆非地说,“妈,不至于啊!我以前也不吃,嫌弃的模样和你差不多,想不到那东西真是闻着臭,吃着香,我吃了几回,竟真的上了瘾。”顾梦莲故意生气板着脸,“别说了,赶紧吃完饭洗澡去。”
慕浩东歪着头,这会儿没了话,一边喝着酒,一边深沉地打量着他。跟着,又不被注意地看了眼秦雨浠。后者垂着睫毛,脸色比刚刚的更加难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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