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偏过头看她，“你还赖上我了？你这辈子没玩够，是不是我这辈子都得围你后屁股转？”

姚铃说，“没错。”她伸手过来夺他的啤酒，“你想撒赖，你就别喝我的酒，我不是给你准备的。”她几乎跌到了他的怀里。

莫宇闪身躲开，喝了两口，示意她去看那瓶身，“还说不是给我准备的？这是我喜欢喝的牌子，我喜欢吃的小菜，”他乜斜着她。“不会天天做梦都想着我会过来吧！”

姚铃红了脸，骂了他一句，“去你的，我才不是给你准备的。”他看见她那肩头带子继续往下滑过去。她真的没适应这种裙子，她不知道什么角度会被人看的光光的。

他转开了头，打鼻腔哼哼，“你不冷么？我劝你最好是把这件衣服换掉。”“冷么？”姚铃问。她是喝多了，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红艳艳的脸像被酒洗过的，“我怎么觉得这屋里好热呢！”她嘟囔一句，“一定是酒的缘故，我好久没喝这么多了。”她起身跌跌冲冲往卧室走。

这是一幢高级单身公寓，南北两个卧室，外加一个书房和衣帽间。莫宇早几年买的。面积不大，地处三环边上。两人的新闻一出，姚铃无处可去，又不想连累家人无宁日，莫宇就将这套房子腾出来给她住。

衣帽间里到处都是莫宇留下的东西。姚铃有意将她的衣服掺杂在他的西装裤子衬衫中间。这会儿从中抽出一套睡衣出来，想想，却又放进去。半晌，从里面出来。

莫宇已经喝光了那几听酒，从冰箱又拿出几个来。这公寓里，取暖设施好的出奇，看姚铃出来，依旧是袒胸露背的那件，瞄了瞄她，“怎么不换衣服了？庆功宴结束了啊！”

“我穿哪件都不如这件好看。”姚铃提着裙摆坐到茶几边上，隔桌对着他。

莫宇又看了她一眼，好像这会儿刚刚才注意她穿的是什么。她的肤色很白，相当适合蓝色。平时，她不喜欢穿裙子，一条牛仔裤，平底波鞋，最多偶尔穿回松糕鞋。这段时间，怕有人偷／拍，她走路行事都加倍小心，去趟菜市场都把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高跟鞋更是不怕高，不怕细。

“好看是好看，不过也不像你了。”他说。低头去看那酒，“你最好去换了它，否则，我觉得你是在带着面具和我说话。”他的酒量原本就不行，庆功宴上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儿，那酒起了后劲，头有些晕。许是酒精的缘故，他莫名其妙嘀咕出一句：“谎言撒了一千遍，自己都信了，全世界的人信都没关系，你自己千万别信。”

姚铃盯着那桌面东西有几秒钟，随后一声不吭，起身去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她坐回原来位置，脸色比刚刚的红，面色沉静，唇边线条紧绷。“那面具比我本人好看，我愿意带着，你呢？”她轻声叽咕：“你什么时候是摘下面具的？我看你更累呢？怎么不见你想转行做别的？”她说话带出了鼻音。“我没信，全世界的人都信，我自己都不会信。”她去喝酒，心里有份委屈上来，这会儿不管不顾就红了眼圈。

莫宇一皱眉，“怎样？我说别的了么？你就眼泪汪汪的，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他因为刚刚那句颇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最近自己是哪来的火气，平白无故就借题发挥了起来。对方又没惹他，心里思想，看着对方眼泪汪汪的模样，想着这段时间和对方的相处，舒适坦荡，无需带着面具，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用动脑子，这样一想，虽是扬高了声音，表情却软化了。“行了，行了，你带着面具也好看，不带面具也好看，你国色天香，天生丽质行了吧！”

姚铃收回情绪，要哭要笑地瞅着他，嗔了他一句，“去你的，我又不是让你违心夸我。”莫宇夹了一筷子保鲜盒里的小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嗯，还真不错，酸辣口，从哪买的？”

“我做的。”姚铃说。

“你做的？”莫宇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再送进嘴巴两口，一边吃一边由衷地赞了一句，“你还真出人意表。能做出这水平，比依依强多了。”

姚铃被赞的高兴，情绪高涨。第一次被他和依依比较，像是受了多大恩惠似的表现起来。两人又喝了两听。今年的冬天比哪年都暖和，加上室内暖气充足，两个人喝的脸红身热。

喝到后来，莫宇干脆脱了身上衬衫，起身要去洗澡，“不行，我今晚就住这吧！有被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