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透了的天幕上只有几点寒星。周围风声雷动，打在车窗玻璃上形成诡异的声响。

韦俊靠着车座，紧张地摸索着方向盘凸起的花纹，努力闭着眼，脑子却仿佛过着车，心里更是异常的乱。

裆下“噗噗”的口舌吐纳声，搅浑了车厢里的清静。

半晌，沉沉终于抬起头来，喘了口气，“哥，你能不能放松点？”

放松点！他吐了口气出来，伸开了腿，向后靠过去。小区的节能灯给车前盖洒下一片青白颜色。他眼底的光由黑变花白，圆嘟嘟的嘴像红透了的樱桃，品一口齿间留香。腰肢那块，软的没有骨头，捏一把黏滑的可以糊在手上。还有，那两块又园又白的小馒头，咬一口，酥香绵软……。

“哥。”沉沉再度抬头，“放松点！你干嘛这么紧张？”

韦俊心里更加无法平静，把头转了过去，望着对面那栋楼口。

五楼，还亮着灯光，窗口，半掩着粉色窗帘。他知道她的习惯，喜欢趴窗口往下看。迈巴／赫有意绕开了一个楼口，可以躲在她的视线之外望过去。

依依果然没有抗住，拉开窗，弯着腰往下找。头发散在窗台上，被风扬的到处都是。到底是耐不住那风虐，她闪回了身子，把窗户拉上，人却仍然贴着玻璃不死心地往下瞅。他这么看过去，心里越发乱的没了魂。

“哥。”沉沉作业了一会儿，又抬头。“你放松点！干嘛这么紧张？”

他再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搬开她的头，拉好裤链。跟着拿过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递给沉沉。“忘记这个地方，”他没看她，闭上眼有些心灰意冷地说：“就当你没来过。”

沉沉把钱接过去，保持原来的姿势未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停在他的脸上。逐渐的，脸上的困惑慢慢化开，“哥，你是不是——？”她舔了舔嘴唇，想着措辞，“是不是——？”

“你下去吧！”他说。有些倦怠地靠到车门上，不准备说话了。

沉沉犹豫了一下，看看他，攥着钱，迟疑地拉开车门，终是走了。

车内安静了，再无其它声响。韦俊靠在那儿，再望向车前窗。

天黑的更加彻底，原来还在的几簇星光这会儿都被夜色掩藏不见了踪影。他慢慢放下胳膊，趴到方向盘上，把头枕过去，埋了一会儿，才把头转开，侧过脸望着那楼口。

依依又在窗口转了，十点半，这个时候，无论他有什么应酬都应该结束了。折腾了几个回合，她终是耐不住把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没人接，她几乎放弃了要按键重新来过，电话却意外的接通了。“你现在在哪呢？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还没吃完饭么？”她兴奋的劈头问过去。

那端等了一会儿才说话，“我今天可能要很晚，我就不过去了，你早点睡。”

她愣了一下，声音凉了几度。“你要多久？”她吞吞吐吐地：“没——关系，多晚我都等你。”

“算了，你先睡吧！我不过去了。”他把电话撂了。

依依举着那电话，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有多晚呢？会晚的没有时间过来？她不是说了多晚都等他么？还是她刚刚的话没有说明白？

她攥着电话，琢磨着在客厅里趟步，有心打过去再重申一下，可是，又隐约觉得他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情致不高，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心里想的多了，便开始有点举棋不定。最后，关了客厅的灯，尚了*，盖着被子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以前不觉得房间有多大，这会儿，莫名觉得空旷，冷寂无缘无故的当头罩了过来，突然间发觉整张*都变的大了不少。

姚铃一回来，整栋房子都变得热闹了。皮箱里装的全是零食，花花绿绿的袋子堆了一*。依依嫌弃的将那些东西扒到*下。“你不要弄脏了我的*，韦俊最不喜欢——”她蓦然住了口，盯着那*下的东西没敢抬头。

姚铃擎着两袋零食，坐到*沿，扬起头，眼睛黑黝黝地盯着她。“我就说，你守不住了。你就这么轻易把自己送出去？一点仪式都没有，你亏不亏啊！”

依依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涨红了脸，“我没有送出去。他根本就没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