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俊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比哪一次的都亮,阳光照耀在她的瞳孔里像两簇小蜡烛。她唇边的漩涡在打转,在盘旋,漩涡深处有份羞涩,有份如愿以偿。
他没有收回目光,无法自制地盯着她的笑容,再不能自制地身体前倾,停在与她的脸最近的距离。他的呼吸更急促了,心脏都不稳定地狂跳了起来。他浊重的呼吸拍打着她的脸,横掠着她的睫毛。
她的笑容不知不觉凝结在了唇边,眼睛紧张地与他对视着。呼吸也一点点地由细变粗重。“你,”她从睫毛缝隙里偷窥他,声音低如耳语。“我和自己说过,绝不主动亲你第三次。”
他与她对视着,眼睛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就俯下头,吻向了她。
她的唇柔软润滑的像花瓣,舌尖灵动的像摇曳的花蕊。身体里的干燥使他**而贪婪。他像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溺毙者,突然间闻到了花香而重新感觉活动了筋骨。呼吸的力道由轻变重,由浅及深。
隔着玻璃,有人敲车窗,他们同时松开了自己。他的脸红红的,眼睛里一片濯濯水光。他摇下半边车窗,依然看着她。
“麻烦你,”有个男音在外面说:“把车移动一下,我要出去。”
他的眼睛依然停驻在她的脸上,一言不发地把车发动,熟络地将车移出辅路,汇入大马路上的滚滚车流。
车子往前开出去。他们同时不说话了。两个人各自望着自己目光中的方向,眼底都有种突发的亢奋神情。她转过了头,望着窗外。
阳光向西边倾斜过去,满满铺了一车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骄阳,如此美丽的天空,如此美丽的白云,还有如此美丽的时光呵!
清晨,阳光升起来了,穿透了窗帘,照到**头的地方。依依从睡梦中睁开了眼,即刻侧过头去,望向**头柜。镜子上贴着的那张纸就被她移到了**头柜,用两面胶贴在面对她的这个方向。
她翻了一个身,单手拄着一边脸,饶有兴味地望着那张纸。阳光在房间里越塞越多,已经塞满了一屋子。她的目光从那张纸上移开。手叠在脑后,翻了一个身望着天花板。
姚铃从卫生间里出来,抱臂倚靠在门边,研究了她一会儿,“司马大小姐,太阳照屁股了啊!是不是做白日梦就能填饱肚子,不用吃饭,不用上班,错过了打卡的时间还能靠铠甲勇士的召唤器把时间搬回来?”
依依瞄了一眼**头柜上的闹钟,立即,脸上的笑容和发梦神情全部掉落。她一骨碌从**上跳起来。一脸惶急地问:“怎么闹钟没响?为什么不叫我?”她掀开夏凉被,赤着脚跳下地,向卫生间奔过去。
“哦。”姚铃恍然大悟,幸灾乐祸了,“我忘了告诉你了,那闹钟的电池昨晚被我换到遥控器上了。”
依依咬牙地冲她眯起了眼。连骂她一顿都没时间了,伸手搡了她一下,就一阵风似的冲进卫生间。
姚铃侧过身子,转过视线,坏笑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洗脸,刷牙,胡乱地梳头。“从昨晚一直傻笑到现在,估计不是自然醒的是笑醒的吧!是真刀真枪上阵了,还是你自己的幻觉?竟然和我分心眼了,明明知道我喜欢莫宇就是不说你认识他,明明知道我对你的事三八的不行,就是不告诉我。司马依依。我要和你绝交。”
依依没时间理她,闪电般的洗漱完。再用最快的速度,回房里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看着姚铃神态安详,问过去,“你怎么不着急?你不上班么?”“我今天串休。”
依依打开衣柜,从里面胡乱找出一件上衣换上身。她一边换,一边心头冒火地。“你休息,你就没想着要叫我,你明知道,我没有闹钟不容易醒,把闹钟里面的电池拿出去,也不买个新的。我看你这模样应该起来很久了。你就没想着要叫醒我么?今天华源开部门经理会。如果我迟到了,我就不是和你绝交那么简单,我一定直接把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