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生病,可病已经好了,还一直留恋在书繁那里,这算什么?
那书繁待自己已经不薄,帮自己治好了病不说,还供自己吃,供自己穿,那都是用她的皮肉和青春换来的呀!
林我存脸上发烧,自己还对书繁颇多怨言,近来更是怪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陪着自己,怪她没有管好下人,以至于下人们尽是势利眼,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怪她?
作为一个男子汉,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身陷火坑无能为力就已经够羞惭的了,还使小性子,拒
tang绝书繁为自己托人情找事做,唉,这哪是那个曾经豪情万千的林我存。
林我存顿起离意,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己才不过走出几百里地去,就陷进这温柔乡里,何谈什么走遍天下,做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
只是,怎么跟书繁开口呢?她是一心一意要帮自己在西陵官府中谋一个差事的,而自己无论如何是不想靠她,让人说自己是靠女人,那可不丢脸死了?
林我存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依着书繁,先让她帮自己找事做,还是践行自己的理想,先到处走走看看再说。
看着日头过午,林我存觉得腹中饥饿,这才擦着汗水,将外衫穿上,一边系着腰带就一边往山下走。
忽然,远远地传来“呜呜”的号角声,林我存心里一惊,忙抬头四顾,看见远处山下的大路上,缓缓走来一列军队,军容整齐,旌旗飘扬。
这大概是左近的荆湖路下属永定军的军队。
他不由得站住了脚,带着敬仰的心情看着队伍移动,这段时间自己常去茶馆听书,安西将军的故事在他脑海里深深扎下了根。
突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不如从军去,“战罢沙场月色寒,匣里金刀血未干”,既然熹商国近来并不太平,边境常有战事,身为我国男儿,当为国家效力,哪怕血染沙场,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自己武艺不差,力气也大,脑袋也算灵活,父亲的藏书中,有大量的兵书自己都钻研过,在军中一定能用上,将来如果能够立下战功,何愁没有升迁的机会,到那时,自己有了职位,就前来迎娶书繁,让她看看,她看中的男儿,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想到这里,林我存心情开阔,将腰带紧紧一系,健步如飞,往山下跑去,等书繁来了,自己就跟她说明自己对她的心,告诉她,不辟出一个新天地来,自己就不回来见她。
回到小院,院中冷冷清清,只是林我存心情已变,便不再在意这些,他叫了两声,见无人应答,自己便去厨房寻吃的。
厨房里灶里倒是有火,但无人做饭,林我存干脆自己动手,做好了正端着碗吃了几口呢,就听院门一响,有人回来了。
“哎,吉嫂,那个小白脸还没有回来吧?”
“我看看,好像没有。”
“怯,你说,书繁姑娘怎么看上那个男人了,又是个独眼龙,又闲着什么事也不做,还现在还整天对姑娘嘟嘴使脸的,也是姑娘性子好,喜欢他,换做是我,早把他打出去了。”
林我存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硌得他胸口发痛,原来下人们对自己果然意见不小。
吉嫂说话了:“是啊,正经跟着他一起来的珠儿倒还不错,手脚勤快……咦,说曹操曹操就到,珠儿姑娘,你来了?”
“吉嫂,书繁姑娘叫我来帮拿她上次落在这里的一个披肩,待会儿要用。嗳,跑得急了,我口干死了,给我口水喝。”
“来,我倒给你。”吉嫂推门进厨房,看见林我存正端着碗,瞪着门口三人,不由得尴尬极了,刚才自己和平婶的对话,不用说,他全听见了。
林我存哪里还吃得进去,他把碗“当”地往桌子上一放,回屋里去了。
珠儿愣住了,很少见到林我存这种脸色,她询问地看着吉嫂二人,两个女人尴尬地笑着,说了两人先前的对话和被林我存听到的事。